“来人,火烛!”皇上半是愤恚半是冲动,一把从身边婢女手中夺过火烛,凑上前去,“倒要叫朕好好瞧瞧,是哪个不知死活的狗东西关键朕性命!”
屋外“砰”的一声响,大门敞开,多量侍卫手持护刀突入屋内,婢女们紧随厥后禀来烛火,熙熙攘攘配房内涌来一大帮人,人群最末,尔妃与皇上鲜明现身。
“朕前时嘉许你的墨宝,已是欠你一个犒赏了,此次你破案有功,朕猜想那些金银金饰的,你乌衣巷内也不缺,这便是给朕又出了个困难了,究竟犒赏你些甚么好?”
司马锡仓促大惊,忙是跪道:“老臣不知呀,请皇上恕罪!请皇上放心,此事既出于南岭王府,老臣必将此人身份调查个水落石出,即便是条尸身,老臣也定当给皇上一个交代!”
初梦与扶瑄在一旁相视一眼,到底还是叫司马锡逃脱了,未曾想他竟返来的如此之快,只差一步便可本相明白。
遵循本来预定好的,扶瑄只当是尔妃会来擒凶,不料尔妃与皇上一说,皇上听闻了有这等好戏,非也要来一凑热烈,尔妃扭不过他,便与他一同来了。
皇上亦是怒不成遏,直将手中的火烛朝小寺人脸上扔去,骂着:“狗东西!朕如何说呢,便是看你这么不扎眼,公然是个吃里扒外的狗东西!”
“扶瑄甚么也不缺,谢皇上挂念,能为皇上赏识是扶瑄之幸,已是恩泽,不必他赏了。”
“是谁?!”皇上一声大喝。
扶瑄又道:“这名小官下毒之法尤具巧心,应也是花了一番心机的。当日扶瑄自告奋勇前来赛字,这位小官便从扶瑄的婢女处接过文房四宝时,暗中将夹竹桃汁淋在墨腚上,而后佯装启封研磨,便神不知鬼不觉的地下毒于墨中,而这位小官又深知皇上嗜字如饴,赏字时必以指触探墨字,故而这毒便自墨中通报至了皇上的手指上,而后他又巧心安排,紧接着传上了尔妃娘娘的鲜花饼来品鉴,食饼必须用手来抓取,这毒便又自指上送达了腹中,这也便是为何毒在扶瑄的墨腚中,中毒的却只皇上一人。而促进这场刺杀的前提,下毒的机会,对皇上习性的把握,传鲜花饼的挨次,这三项缺一不成,这也便是唯有皇上身边之人才可落毒的启事,而面前这位小官却更自作聪明,还想着潜入配房将存毒的瓶子嫁祸于我,反倒露了马脚。”
“幸而尔妃眼目聪明,与朕说了这么个瓮中捉鳖之计,不然朕一代明君,真叫你们这帮狗主子毁了清誉!”
“臣妾并非成心欺瞒皇上,全只求本相明白,还无辜者一个公道,请皇上恕罪。”尔妃赶紧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