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勋自初梦手中取过丝帕,二指揉捻着,缓缓道出五个字:“皇上,坐位旁。”
得知皇上醒了,屋内主仆二人同是舒了口气,毕竟一朝变天,国度易主,朝野撼动,遗害无穷。初梦为扶瑄飨上盏茶,道:“皇上既然醒了,便有人可主持公道了,初梦有一计叫那凶徒人赃俱获,但需公子委曲,去见小我。”
初梦又瞧了一番,凝眉思忖了半晌,只将丝帕端斤口鼻处嗅,半晌后倒抽了一口冷气,道:“是夹竹桃?”
放勋正媚着他那邃如星斗的眸子笑看着初梦,道:“女人别来无恙呀。”
“只是那落毒之人只是个傀儡。”
初梦近神上前欲扶瑄说了具细,扶瑄听罢,面露些许难色,到底最后还是点头答允下了,却见初梦神情竟分外淡然,便去拉她的手,问:“我这番去,你怎的也不妒忌呢?”
“好,我晓得了。”
初梦听了这话,微微有些红了面,却正色道:“公子莫再拿我打趣了。现在不是打趣的时候,需赶在司马锡返来之前让统统灰尘落定。”
“查到了么?”扶瑄赶快探过身来问。
初梦听闻瞬时愣了一愣,本日宴席中的一幕幕缓慢于脑中涌动闪现,想及最后,连她本身亦是惊出一身汗,颤着心道:“莫非……”
“恰是夹竹桃。”
“是何?”初梦猜想放勋这般通透之人,应是看出她为扶瑄之事出来驰驱了。
初梦面露难堪之色,放勋见她双颊绯红别过脸去,只觉着她羞红着面如同那凝露含苞的粉蕊,更是娇美,又道:“倘若你再这般见外,那我手中这宝贝,恐怕你亦是不敢兴趣了。”
“帕子当时落于那边?”
“何人?”
初梦大气不敢出,只得由放勋紧紧搂着,直至那对侍卫巡远了,终得愤而推开放勋的度量,起家道:“公子自重!”
“这夹竹桃汁几滴便可毒死一匹烈马……那皇上可好?”
初梦怒瞪了他一眼,正欲发难,却见身边不远处一队侍卫踏侧重重的步子小跑着巡过,身上的银鳞盔甲碰撞一起正收回冷峻的声响。
放勋摊开手掌,上有一小方淡粉色丝帕,正叠作四角方形。初梦拿起,前后翻查,丝帕并无斑纹图案,也无浑浊陈迹,只在一角绣了一个“云”字。
“太医已然为皇上施了针,也催了吐,幸而中毒时候短,只是这毒性太烈还昏倒着。”放勋凝着初梦手中的丝帕,又道,“当时皇上俄然倒地,大师皆是惶恐手足上前检察,云澄一同上前,帕子叫旁人挤落于地,末端拾回后却发觉帕子有些黏腻,闻着气味奇特,我闻来似夹竹桃的气味,随后便传出自谢扶瑄的墨锭里验出了夹竹桃毒。”
放勋那头传来一声笑:“我并非要帮谢扶瑄,我只是想帮你。别的,我确切不喜好谢扶瑄,但他倒是一个可敬的敌手。”放勋说罢便启了袍袖扬长而去,他说这番话时并未回身,初梦瞧不清他的神采,但这语气淡淡的,却很竭诚。
侍卫间顿时传开了高兴之叹:“真乃神明庇佑!倘若皇上真有个三长两短,我们这班侍卫有几个脑袋也不敷砍。”
“王公子——”初梦扬声叫住了他,“初梦有一事不明,瞧得出……王公子并不爱好扶瑄公子,王公子为何要帮他?”
“维桢蜜斯。”
幸得放勋助力,事件竟出乎料想的水落石出了。初梦已然将全部案件了然于心,指证凶徒并驳诘事,猜想那凶徒落毒后乃至现在,应还是忙得不成开交,并未有机会措置掉那装毒的器物,只是如何顺藤摸瓜,将这幕后之人引调出来,倒是难事。
放勋凝着初梦窜改的神采,唇角又是勾起那幅邪魅的笑,道:“果然是聪明的女子,无怪乎扶瑄亦是倾慕于你。也罢,这丝帕我先存下了,倘若稍后有效得着之处,尽管唤我及云澄前来对证便可。”说罢便回身迈步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