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桢,那依你来瞧,此事如何办?”赵氏启了盏盖,小啖了口。
“姨娘通透,扶瑄兄长畴前与维桢一道度过些许童年光阴,可维桢觉着,现在的扶瑄兄长,似叫维桢不认得了。”
赵氏亦望向她求证,莲心微微点头,回道:“莲心怕扰了姨娘清修,故而便未将此些烦乱事倾诉与耳。”
“还……另有此事?”
少时,赵氏便从背面徐行出来,只见她身着一身无绣花图案的丝缎素袍,手中盘着的那串红玛瑙挂珠却仍彰显着她分歧平常的权贵身份,那串挂珠一颗一颗自她手盘念着,并未因见维桢而暂歇,维桢瞧在眼里,心下微许不爽,但身忙搭过莺浪之手迎上前去:“姨娘……维桢来了……咳咳……”
“你这话说的,是何人欺负你了?”赵氏紧了紧她攥握着维桢的手,“姨娘晓得了,定时瑄儿又负你了,是否?瑄儿这孩子,愈大愈是有本身主意,尤是弱冠以来,做事却更近幼年打动,全凭着性子来,你将来前时他亦常常肇事,可贰心机朴素,却太刚强。”
赵氏将她两道柳叶眉凝起,如有所思:“瑄儿极宠那初梦,畴前我亦有耳闻,可全当是她疼惜身边人,未太放心中去。”
“天然呢!怎的?姨娘不知?”维桢便望向一旁莲心。
“启禀赵姨娘,蜜斯前时病榻前答允了姨娘常来看望,以弥补不便同住之遗憾,现在身子稍稍能下床,便嚷着要来看望姨娘以尽孝道,莺浪劝也劝不住呢。”
“维桢记得,畴前的扶瑄兄长是那般风华俶傥,彬彬儒雅,可现在……听闻府中一名唤名白芷的小丫头道,扶瑄公子本日梦中惊觉初梦女人醒了,便将她唤去传太医,可唤便唤了罢,扶瑄公子莫名朝她发了顿暴躁脾气,那白芷吓坏了,返来便蹲苑墙下哭,刚巧叫维桢的婢女莺浪瞧见了,才知有此事。”
“蜜斯,把稳身子呀……”莺浪亦很会巴结做戏,二人一搭一档,分外热烈,“蜜斯,快饮姜茶,方才冒雨过来,你身子才好,最是会受凉之时。”
维桢虚情冒充谢过莲心,向灶房那处传要的姜茶亦送来了,可维桢倒是不饮,只命莺浪将那姜茶安排于桌案上,口中说着要待这茶稍稍晾凉些再饮。
“姨娘,倘若再不参与,维桢担忧那如此好的扶瑄兄长便是要毁了!”
“倘若姨娘出面寻扶瑄兄长来说话,扶瑄兄长恭敬贡献,不会不来,姨娘到时与兄长言谈之间,自会探查到兄长比来心性脾气如何,倘若姨娘做主,将初梦自扶瑄兄长身边调离,扶瑄兄长不会不给姨娘情面。”
“可究竟倒是打搅了姨娘清修呢。”维桢蹙紧眉头道,“维桢夙来脾气直,驰念着姨娘,足下便直直地来了,思虑不周,还望姨娘恕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