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桓皆突入时,天子司马熠正由妃嫔们里三层外三层团团围住,一众妃嫔着红戴紫,一眼望去比那一旁池中彩莲更艳,更有些妃嫔衣不蔽体,只系着兜红缎抱腹便在司马熠摆布似水蛇般缠绕,胸前那两坨白肉一颤一颤地耸动着,衬着日光格外耀目。诸妃嫔身上庞大浓厚的香粉香露气味自数十丈外便可嗅到。
“我桓皆拜身南岭王爷门下,也不是茹素的,还怕他们?”桓皆说着,俄然又似受了提点似的脑中灵光一现,更秉力突破赵中官禁止,拔腿便朝里头奔。
桓皆盘下了城中一处闹市酒舍旁的烧毁冰室,闹中取静,偏杀扶瑄一个出其不料,以泄心中郁愤。扶瑄虽知桓皆并非甚么君子君子,但也未料他以眼还眼的小肚鸡肠竟能计算至此。
“桓皆,你搞甚么鬼!“司马熠怒得唇齿直颤抖,”孤与众妃嫔戏乐之地也是你可闯的吗!?孤前时便是太妄纵你了,将你惯得目无君臣,现在你该见的也见了,不该见的也见了,孤对孤的爱妃们总需有个交代。冼马的官职便不夺了,赵中官——将这大胆桓皆拖下去挖了眼来渍酒!”
“我来问你,是陛下畅怀欢乐要紧,还是你那所谓事项规程要紧?”
本日那一众妃嫔与尔妃一道分享圣宠,尔妃心中自是不爽,现在他桓皆突入搅局,既办成了事,又冲淡了那群莺莺燕燕滋扰天子,顺手送了尔妃一小我情,毕竟尔妃才是后宫当中失势之人,奉迎那些缦立远视而望幸焉的小妃嫔又有何用,本身已是自求多福的角色,又怎能庇佑他。身在名利场,只要跟对了人,才可成事。
本日仍处天子寿诞当中一日,本安排了天子与一众妃嫔观池赏花。北国进贡几朵夏荷哺育在华林园的溪池中,五色五光,围径堪比马车车轮,又比平常荷莲开得更早,天子好新奇,早已期盼不已,还未入夏便问了赵中官好多次那荷莲如何如此。
“不好,这事不成等!”桓皆心中也怕,晚一刻便多一刻变数,谁知谢扶瑄会如何应对他,也便唯有先发制人,“前次我来,你也言说陛下在赏花,出去一瞧,确是赏花呢,不过是赏着淫花艳莺呢,这有何要紧?”
“桓冼马留步……陛下正与诸位娘娘于花圃中游赏。本日这寿诞事项订下来便是与娘娘们一道同庆,桓冼马现在畴昔,实在不便呢……”
赵中官望着桓皆远去那身拂动的朱袍,将面孔沉沉板肃下来,心中策画着如此桓皆,定要去司马锡那处好好告状。
桓皆闯了来,天子那处本正鼓起正酣,无人在乎,却不知是尔妃贴身婢女泉儿还是甚么人忽的鬼叫一声,才将世人重视力引了畴昔。
“可这候下去,何时是个头,寿诞事项一项排着一项,何时能论着我?我有自傲,我赠与陛下这物,叫陛下看来比这华林园中通数盛花加在一处还令陛下畅怀。”桓皆说罢便耸动着身子往里闯,赵中官忙迎上前拦住:“桓冼马,您便行行好,莫叫老臣难堪了。又道是冼马如此一闯出来,不但叫陛下败兴,更获咎了诸位娘娘啊——”赵中官见桓皆稍稍为他劝住了,又弥补道:“常日老是尔妃娘娘独得圣宠,现在诸位娘娘好不轻易有机遇分享杯羹汤,诸位妃嫔娘娘为此舛心期盼好久了,桓冼马如此打断了,今后诸位娘娘还会给桓冼马行便利么?”
故而桓皆入宫请见时,赵中官是对峙回绝的。
“这……”赵中官将腰背弓地更低,“桓冼马稍后再来可好,过了这时候,陛下与娘娘们赏完了花,桓冼马有的是时候可与陛下说话。”
初梦出事以来,扶瑄派出去盯视桓皆的人马不在少数,连蓖芷也亲上了,却碍于有些处所进不去,至今仍一无所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