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那可如何是好？”维桢又似将哭起来，赵氏也由莲心扶着起家上前，神采镇静。
维桢问：“张神医前时言，‘不该于体内闪现如此力道’，是何种力道？”
初梦已然在扶瑄床榻边筹办妥了坐塌、桌案、茶器，虽他一定故意机饮茶，但世家的礼数殷勤却需拿捏得体。
这静待他宣布成果的间隙，卧房内极是温馨。虽满满铛铛涌来了一屋子人，却连远处乌衣巷后巷外清脆而过铃铛车马之音也听得清。
张仲仁垂叹连连，道：“蜜斯有所不知，这折梅心的来源大有蹊跷，如老夫预算无误，该当是暗盘畅通之物。”
而当初梦目光如注着张仲仁时，却有另一人亦是目光如注紧紧盯视于她。
“折梅心？”张仲仁也微微有些骇怪，又问，“如何服的？”
“不知是中了箭毒木的毒么？神医为何如此说呢？”
“小婢初梦。”
“这折梅心因人间罕见，故而尤受那般贵胄欢迎，常常有世家贵爵中人派人去寻来买回，放在府中以彰显身份，当真去当药服用的倒极少。贩子见此中无益可图，便动了发卖转手的脑筋，可无法折梅心产自高寒之地，在中原热土不易保存，暗盘中人便想了个别例，将收来的折梅心浸过水银，固形保存以求长生之态。故而，现在恰是这股水银中的邪风在扶瑄公子体内作怪。”
“怎了？”
“是……蓖芷能够作证。”
张仲仁在世人的目光聚焦中缓缓踞坐下，卸下肩头药箱，自此中取出一个青靛色脉枕，又将扶瑄的手臂悄悄取过，置于其上。他闭目凝神，将苍松节般的三指搭在扶瑄腕上。
张仲仁又将扶瑄手腕取来，号着脉，边是点头，低喃道：“这……便更是怪了。敢问这位小丫头芳名。”
半晌后，放勋在一旁有条不紊道：“前时通州王家府内确是出了一桩盗窃案，有个主子枉觉得珍宝浩繁不易发觉，便盗了此物出去卖，后出处府中派人再于暗盘上追回贼赃。”放勋望了维桢一眼，似作安抚：“如此倒说得通了。”
张仲仁展开打量了很久，却只见他眉头愈打量愈发深锁了，维桢见情势不对，忙问：“神医，此方莫不成有不当之处？维桢但是自名家古书上摘录来的，做过一番考据，又托人叫太医查验无误才敢送来与扶瑄兄长的。”
尴尬之氛瞬时覆盖在世人之间，直将卧房内填得满满铛铛。
“仍在锦盒内。”初梦自木架上端来与他，只见锦盒内的折梅心仍有半枝，暗语平整，与维桢药方上记录的用量无差。
“全照着维桢蜜斯与锦盒当中一并送来的方剂，与其他几味药一道煎水服用。”初梦又摊着掌心，将此中一方宝贵嵌金粉纸张誊写而成的药方呈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