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涯皎月高悬,悠悠云风清浅,巍峨宏丽的领主府邸中,八位青衣白裙的侍女在火线提灯带路。
“房间已经为你们备好,服侍的侍女会整晚守在门外,院内有一道几近牢不成破的结界,确保二位今晚不被打搅。”
绛汶少主走后不久,侍女将花令和我领进了楼中,推开雕花的乌木高门,房内堇色纱帐昏黄,织锦软毯铺了满地,梁上明灯灿若流金。
“最不成信的就是第一眼看上去。”花令的蔻丹红指甲搭上了门扉,划出一道轻不成见的竖杠,“你只看到他暖和有礼,却不晓得他朝三暮四风骚成性。”
夙恒说的如许端庄,手里行动却不见停,我埋首在他衣衿处,指间紧攥着他的袖口,忍不住轻声撒娇道:“轻一点……挽挽要被你揉坏了……”
“即便我们现在腾云归去,起码也要花上半个时候。”花令微蹙一双柳眉,捏起被狼血渗入的衣角,“但是我现在已经脏成了这个模样,衣服上都是狼怪的血……”
我蜷在他怀里低浅嘤咛,红透了双颊软声叫道:“君上……”
“甚么……风骚花.少?”我呆呆地问道。
这一晚月影偏斜的时候,我捧着碧落石的宝盒趴在床上,俄然很想翻开盒子,看一眼冥后之戒。
“把戒指戴在手上。”他缓声答道:“就能呼唤结界。”
恰是在这个时候,门别传来花令的声音:“挽挽,我已经洗完澡了,是不是能够解缆回王城了?”
我寂静半晌,又说了一句:“我们还是找绛汶少主,在余珂之地过夜吧。”
他低头吻我的脸颊,声音却沉了几分:“挽挽赶上了狼群,甘愿找余珂之地的领主,也不肯传只信鸟给我。”
我没想到会俄然传闻这么个秘辛,有些突如其来的震惊,“可他看上去……”
绛汶见状,反手收了玉骨折扇,苗条的手指抵在扇柄上,沉缓一笑道:“我去措置狼怪的尸身,二位想好了便同我说一声,如果要马上解缆返回冥洲王城,余珂之地会派一队侍卫随行庇护。”
我在他衣领处蹭了蹭,“只是因为余珂之地离得近。”
我吓了一跳,来不及将冥后之戒收起来,就有带着薄茧的指尖挑起了我的下巴。
言罢,她目色一亮,盯上了远处浮光跃金的湖泊。
我浑身一颤,轻喘着伏在夙恒的肩上。
夜风轻凉,云雾缥缈,月光点点若碎金,散落在远处波光潋滟的湖面上。
他的尾音拖得有些长,听得我耳根一热,呼吸更加不稳。
她跪在地上,双手伏地,谦虚道:“部属拜见君上。”
他含住了我的耳背,语声降落而勾魂:“你筹算如何答复,嗯?”
他松开了我的下巴,“今晚碰到了狼群?”
待绛汶走远今后,我侧过脸看向花令,浅声问道:“你是不是……想留下来过夜?”
我没甚么底气地答复:“实在不是你想的那样……”
闻声长鞭甩出的声音后,我推开夙恒跳下了床榻,光着脚一起跑到门边,将乌木华门拉开了一条缝。
他留步在雕梁画栋的楼阁前,半开了玉骨折扇的扇面,低声温言道:“如有不便之处,二位无妨来找我。”
“我、我当然和他不一样!”花令有些难堪地笑了一声,随后声音越来越小:“固然我常纳新的男宠,但是也、也不会健忘旧人……”
她推开做工精美的华门,绕着我转了一圈,慢吞吞地评价道:“衣衫不整,眼中水光澄彻,两颊嫣红含粉……如何着,他方才狠狠欺负了你?”
绛汶少主的话音掉队,花令游移了半晌,她悄悄站在原地,没有立即推却。
花令说着说着,瞳孔倏尔放大,她直愣愣地望向我身后,少顷,提着裙摆仓猝下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