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乐的节拍很慢,琵琶轮指长音不歇,烛火透明的台上,她姿势极美地褪下外套,藕臂纤细如莲蔓,着一件薄衫挥袖旋身,眼波盈盈堪可勾人。
琵琶古琴交杂着丝竹箜篌,入耳的乐声清澈悠远,我望着不远处鸿图华构的玉宇琼楼,默了半刻后轻声道:“这就是朝夕楼……”
八匹银尾独角兽拉着这辆马车一起奔驰,纵横交叉的长街上,风景和行人的影子都有些恍惚。
那位冥司使冷静从兜里取出两锭金子,递给了一左一右两个女人。
两位带路的女人双眼放光,娇容堆笑,冲他盈盈一拜道:“爷,您这边请。”
我抬手摸了摸白泽的脑袋,想到一个月前的所见所闻,说不清为甚么,心跳俄然快了起来。
筹办回冥殿时邻近中午,天光迟缓暗了下来。
他低声笑了笑,薄唇吻上我的额头,嗓音降落温和地应了一声好。
我推开被子,翻身滚进他怀里,“没有活力。”
紫微星君的话里有着比较较着的嫌弃的意味,仿佛改天就要将手里的仙鹤随便扔了,但是那只仙鹤倒是轻不成闻地啼叫一声,黑亮亮的眼睛一眨不眨地将我看着,配上微微颤栗的翅膀显得格外不幸。
“我也是第一次来。”他道。
曾经在那里见过她一样。
雕饰富丽的马车内,四角都嵌着光色温和的夜明珠,我坐在夙恒的身侧,怔怔地看着窗外的夜景。
我端方地坐在夙恒的腿上,定定望着他右手中的银勺子,每当那勺子盛满鱼羹递过来时,就心对劲足地将一勺鱼羹全数吃掉。
我昂首亲了亲他的脸,灵巧道:“夫君。”
冥司使又从兜里取出一沓大额银票,一副常来欢场烧钱作乐的模样,语气中透着一股空虚孤单冷,深沉道:“叫你们最标致的女人来。”
话音掉队,夙恒并没有放开我,隔着衣服在我身上摸了几把,静了一阵俄然开口道:“死魂簿上有了新的名字。”他淡声道:“挽挽又要去人界了。”
白泽有些不欢畅地跺了一下蹄子。
我悄悄地凝睇那几只仙鹤,此中一只原地跳了两下,双眼黑亮地盯着我,扑棱着翅膀就要飞过来。
“另有半个时候。”夙恒吻着我的唇瓣,手掌扣在我的腰上,“想不想在马车里……”
我记得当时的清岑仿佛问了一句……
夙恒将我抱到他的腿上,解开我有些松垮的腰带,重新系好了今后,缓缓接话道:“乖,再叫一声。”
他将我抱紧了些,低头吻了我的脸颊,“我带你去一趟。”
不知过了多久,马车停了下来,冥司使恭敬地拉开车门,手执纯银法杖立在门边。
“清岑和修明白实来过朝夕楼。”夙恒呼唤出赤焰天火,将落地的乾坤袋烧成了烟灰,低缓着声音道:“这里有很多美人是厉鬼所化,采阳补阴,伤了几位天界神仙的仙骨。”
我脑筋里一团乱的时候,紫微星君俄然开口说了这么一句。
他重新聚起云雾,宽广的衣袖顶风飞舞,“人界的西部荒漠克日生了一场魔乱,天界的星相预示也算不上承平。你迩来如果想外出,遇事最好谨慎谨慎些。”
我怔了怔,又凑畴昔亲了他一下,“此次雪令和我一起去,我会尽快返来。”
他一手搂着我的腰,淡淡应了一声嗯,而后又道:“我等你。”
夙恒没有答复这个题目,他收了掌中的核桃,指尖划过我的脸颊,最后挑起我的下巴,“看得如何,想不想回家?”
我愣了一瞬,叼在嘴里的勺子摔落在地,脸颊染上羞怯的嫣粉,咬字极轻道:“不要如许……”话中异化着喘气,顿了半晌又添了一句:“我想和你说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