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上摆着一碗芙蓉鱼羹,正冒着腾腾不止的热气。
暮雨初歇,傍朝霞色浅淡。
雕饰富丽的马车内,四角都嵌着光色温和的夜明珠,我坐在夙恒的身侧,怔怔地看着窗外的夜景。
纤白的手指描着他衣领上的暗纹,我轻声道:“不晓得朝夕楼是甚么处所,为甚么天上的神仙都会去,我只是有些惊骇……”
夙恒将我横抱上马车,冥司使们默不出声地跟在他身后。
苗条的手指挑起我的下巴,夙恒在我耳畔低声道:“用别的东西持续喂饱你,嗯?”
我定定望着夙恒,心想他大抵是加了埋没结界。
我昂首亲了亲他的脸,灵巧道:“夫君。”
八匹银尾独角兽拉着这辆马车一起奔驰,纵横交叉的长街上,风景和行人的影子都有些恍惚。
“明天在东南边的一个凉亭边,碰到了紫微星君,”我抬眸看着他,轻声答复道:“他说修明神君已经有三个月没回天界,眼下大抵身陷窘境……”
我记得当时的清岑仿佛问了一句……
他低声笑了笑,薄唇吻上我的额头,嗓音降落温和地应了一声好。
两位女人身穿广袖长裙,衣领拉的很低,脸上薄施一层浅粉的胭脂,眉眼含笑,行动多娇媚,声音甜而不腻道:“奴家终究又盼到您了。”
他一手搂着我的腰,淡淡应了一声嗯,而后又道:“我等你。”
却不幸被反应极快的紫微星君当场抓住。
他重新聚起云雾,宽广的衣袖顶风飞舞,“人界的西部荒漠克日生了一场魔乱,天界的星相预示也算不上承平。你迩来如果想外出,遇事最好谨慎谨慎些。”
曾经在那里见过她一样。
他的手劲加大了几分,粗糙的手掌揉握着雪嫩的丰盈,语声却还是那样的平平安闲。
我抬手摸了摸白泽的脑袋,想到一个月前的所见所闻,说不清为甚么,心跳俄然快了起来。
白泽有些不欢畅地跺了一下蹄子。
厅堂的正中心,搭了一个高约三丈的玉石台。
台下的看客们三两成群,坐在桌边喝酒作乐,怀里抱着或妖媚或清秀的女人,时而为那跳舞的青衣叫上一声好。
“见笑了。”他拎着那只仙鹤的翅膀,淡淡解释道:“这只仙鹤在天界就是如此,瞧见貌美的女仙便要靠近,给我惹出很多费事。”
我闻言心对劲足,仰着脸亲了他一下。
他的左手本来搂在我的腰上,却逐步划进了我的衣领内,安静且淡然道:“除了鱼羹,还想要甚么?”
我目不转睛地看着她,有一种很奇特的感受。
“挽挽。”他低声唤道。
冥司使又从兜里取出一沓大额银票,一副常来欢场烧钱作乐的模样,语气中透着一股空虚孤单冷,深沉道:“叫你们最标致的女人来。”
就仿佛……
我推开被子,翻身滚进他怀里,“没有活力。”
一刻钟今后,在朝夕楼顶层的某个包配房间里,齐聚了包含玉奴在内的七位红牌,清爽冶丽应有尽有,薄裙裹身,貌美非常。
夙恒抱着我站了起来,很共同地问道:“甚么事?”
白玉雕砌的台阶上淋着方才下过的雨水,踩到第二级时脚下一滑,我伸手去扶翡翠阑干,却被瞬移而来的夙恒直接打横抱起。
我悄悄地凝睇那几只仙鹤,此中一只原地跳了两下,双眼黑亮地盯着我,扑棱着翅膀就要飞过来。
路过的客人们见怪不怪,似是早已风俗这般非同平常的豪奢。
他的声音降寒微哑,落在耳畔更是说不出的惑人。
“刚才正筹办用饭……”我靠进夙恒的怀里,软着声音撒娇道:“你陪我用饭好不好?”
最后一个排闼出去的女人更是丽质超群,她抱着一把玉骨犀牛角的琵琶,一颦一笑皆惹人遐思,一举一动都仿佛无尽拨撩,款款站在七位红牌之前,莺声软语道:“爷,让奴家给您唱首曲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