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休无止的囚禁，无休无止的影象循环，他被困在火狱与□□当中，没法摆脱。为了一遍一遍循环的影象气象中，从那样炙热的香气里逃脱，他榨干了甚么？
肖重云怠倦地站起来。刚才的过程让他身心俱疲，喉咙干得像戈壁，急需喝一杯水。他清算了本身混乱的衣服，回身对上周天皓的脸，安静地说：“对，你都听到了，每句话都是真的。”
肖学长，和顺的声音问他，你要逃离的妖怪，是谁？
他伤害了你？
一只手帮他把手机捡起来，递到面前：“肖学长。”
熊熊的烈焰中，这类声音像安抚的东风，吹拂在他耳畔。
熊熊燃烧的烈焰淹没了他从小长大的小花圃。他发疯一样，想追着阿谁玄色风衣的背影，冲进火里，而被人按在地上。
“肖学长。”
“你说我能够上门拜访，我就每个礼拜都来找你借书，算好时候，一次都不拉下。”
不，我也伤害了他。
条记本很旧，素面没有斑纹，纸页已经泛黄，笔迹仍然清楚。肖重云记得，这是他当年随身带的那本，上面写过很多即兴创作的香水配方，不是很熟的人，向来不拿出来。回黉舍插手毕业辩论的时候，他找了好久，没有找到这本条记，觉得是张文山在措置他剩下东西的时候，顺手抛弃了。
张文山。
铃声停止了，张松把电话挂断了。
张文山带来的，并不但是*上的伤害。肖重云不肯回顾，但是认识并不受本身节制。他仿佛感遭到了，粗糙的床单摩擦本身赤/裸皮肤时的触觉，张文山用枪抵着他下颌，让他把身材翻开。
肖重云摇点头，转头看了眼站在窗边，神采惨白的青年。肖重云的话语很轻，轻得如果不仔谛听，仿佛就要飘散在风里，但青年却有些站不稳，那些句子每个字都像是令媛重锤，一锤一锤砸在他灵魂上。
是的，但是我仍然充足丑恶，不是吗？
“当初在格拉斯时，是你从深黑的巷子前面走出来，拉着我一起跑，避开那几个欺诈讹诈的小地痞。”周天皓望附在他耳边，轻语，“你把我带回你租房的公寓，看了我的功课，说设法很成心机，有空能够一起研讨。”
“肖学长，”周天皓进一步，肖重云就退一步，直到身后是墙角，退无可退，“你说过的事情，本身健忘了，就算了。”
膝盖打仗到因为打寒气而格外冰冷的空中，收回一声闷响。肖重云迟缓地认识到，本身终究站不住，跪了下来。手里的条记本落在地上，纸页翻开，上面都是过往的笔迹。
他想说甚么，说不出来，开口只剩下三个字：“肖学长。”
多少年，如答应骇的天国没有再覆盖他的认识了？肖重云本来觉得本身已经完整逃离，没想到当暗中俄然袭来时，他的认识还是土崩崩溃。
这句话落在肖重云身上，不亚于一场重击。他晃了晃没站稳，撞到桌角。那天他穿了一身红色的西装，料子色彩过于浅淡，此时衬着惨白的神采，整小我就像要溶化在冰冷的月光里普通。
不是我想健忘，是我不得不健忘。要逃离天国，人总得留下点甚么。我留下的，就是本技艺中独一的那点夸姣。
和顺的声音消逝了好久，又重新响起：“肖学长，这不是你的错。”
肖重云把手机攥在手上，昂首，瞥见周天皓蹲在面前。他的一只手臂还保持半伸着，隔在肖重云和书桌的桌角之间，构成一个庇护的姿式，大抵是怕肖重云在刚才认识混乱的过程中，做出甚么过激的行动，本身弄伤本身。他的另一只手上有道血口儿，像是在坚固的家具上磨伤的，但是暴露来的刹时，周天皓立即缩了缩手，用衣袖遮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