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九道:“提及来也算是蜀都名流,符弟也应熟谙,便是那元宵节制谜的五仙娘娘,一名号妙心,一名号妙思,另有一名号妙……”
符儿接过话:“另有芊娘不熟谙的?”
四围里稀稀少疏地铺叠着一圈即将燃尽的火堆,固然它们的生命就要结束,但留下的那份暖和却能给人带来安慰,这使得符儿镇静地在圆圈里转起圆圈来。
笑容是假的,面具才是实在的。
木鱼子曰:
工六五弓齿尚已,五已五六工工六,五尚已尚已五六工。
工六五弓齿陆反弓齿尚五,工六五尚已尚已五六五。
待--操--戈-,易----转江山,剑指宫-------阙。
芊娘几番言语下来,见符、赵二人仍有所防备,便诚邀三人一同上行至七层雅轩秀阁绝少人迹处。待铺置停妥,芊娘便支走婢女红蔷,又顺势将房门讳饰。
柴荣正襟端坐,见符儿身着一袭红梅花腔束身长袍,点头浅笑道:“啊……是符……兄弟,行九?!”
三今后,符儿又一次被赵九晨练之声惊扰。这回子可不是常日里练拳扎马之声,亦非劈柴喂马之声,而是剪须修发、沐浴换衣之声。
柴荣见符儿一言不发,竟在一旁用指甲盖划拉檀木桌子,还冷冷地哼哼了几声,从速话锋一转,故作奥秘道:“不过我却夙来不喜如此尽善尽美之人。”
“这……”符儿望着柴荣冲动得有些磕巴,赵九见状从速先向柴公子绍介道:“大哥,这位是弟弟的结拜兄弟符九。”
而后又是一段弦音狼籍。芊娘十指在琴筝上飞舞,指尖碰触丝弦处竟迸溅出血泪之花,在半空里呆滞,转而灰飞烟灭。
工工尺工六上四合,四上尺六工。工工尺工六,上上尺四,合四工上。
高楼夜夜难眠,案前灯不灭。违命或是愿意,如何讯断?
符儿抢白道:“号妙音?”
“然也!此三者中午将要施礼,恐时下人多拥堵,固起早前去与兄长赴会。”正说着,赵九便往门边走去,转头看被窝里蓬头垢面且衣衫宽裕的符儿,美意道:“箱底有一套长衣,弟弟有兴可穿之一并前来,哥哥先行矣。”
符儿撇嘴到:“我只晓得‘羊人’为美。人祭天而知敬,祀地而知畏,由心而发,方能感同身受。君只当服华觉得美,却不管服饰之繁简、松紧、藏露。裸则大言美好,掩则大喊褪去,只愿尝功利之‘滋味’,不肯悟心神之‘兴趣’,岂不落俗?”
符儿闻之奇特,斜撑着脑袋,耷拉着眼角似看非看地赏识着赵九乌黑健硕的身躯,冷不丁地问了句:“哥哥这番但是要去相亲?
“不见其脸孔,何故为美?”符儿口出不屑,心中却为众生无独立之判定,自觉跟班而悲,亦为芊娘为达目标鼓噪言论、诬罔视听而愤。
柴公子还真是初次听到此番对味之谈吐,顿时来了兴趣,侧了侧身,面向符儿论道:“子墨有言:‘食必常饱,然后求美;居必常安,然后求乐;衣必常暖,然后求丽。’人之视美从周遭之地步,年事之长幼、职位之凹凸、脾气之表里、运气之穷通,求之于美则分歧,然‘分歧’也,非‘不求’也。饥者求饱,饱足是为美;陋者求安,安居是为美;寒者求暖,亦可称为美。孰能专断‘阳春白雪’之谓美,‘下里巴人’则不美矣?”
跟着人群热烈之声渐而归于安静,赵九回回身的一声感喟突破了柴、符二人无言的难堪。柴荣寻着话题问道:“二弟为何生叹?”
“哦?何故此见?”符儿问。
符儿听出话中讽刺之意,向柴荣做了个鬼脸,反问道:“那哥哥也以为妙心女人最美?”柴荣呷了口茶,缓缓隧道:“女子芳华,大多是美的。妙音女人脾气开朗,似马驹欢娱,有光辉之美;妙思女人温婉情柔,若出水芙蓉,有静穆之美;而妙心女人集众美于一身,大家皆能浴其光辉、享其静穆,实在令人回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