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曲《湘君》奏毕,芊娘毕竟还是露了面。夜已五更,花已开半,映着红烛微光,只见芊娘双目无神,眼窝深陷,衣衫覆土,蓬头灰脸,一副惊魂不决之态,楚楚不幸。
“咚咚--”顾命大臣王处回,太保大人赵季良,太傅大人赵廷隐三人,拄着鹤头拐杖,顶着白发白眉,颤颤巍巍境地入金牛殿前“朝天宴”,捧起“朝天杯”,倾倒“朝天酒”,敬献不远万里的“朝天人”。
五尚六五尺---,尺尺工六五#凡工---,尺尺工上尺凡工尺---。
人生-苦短,似流年沧海桑田---。
马希萼敲桌诘责:“哼哼,张相是真不知还是装不知?昨夜我数百军士出入承乾殿,莫名就给损了五十人!张相可得替本王主持公道!”张业心头一笑:我还没究查你私行行动,你倒是不打自招!遂捡起一柄蛇形金弓,拇指扣住弓弦,一边拨弄,一边轻视道:“南楚军士如果孤单难耐,我令人摆设歌舞便是,为何不通融一声便至那小天子跟前自讨败兴儿?”
“那里?桌脚?柜子?还是暗阁?”妙音差点又将成华殿翻了个遍。芊娘不得不向下指了指,妙音见势抢白道:“地下?”
马希萼呷了一口擒鸢阁的浓茶,于脑海中敏捷闪过会仙楼里的人事:当日能进楼者,“五灵”、“五仙”、“三宠嫔”、“四宫人”罢了。“五灵”、“五仙”自当除之,“四宫人”者尚不入流,唯有李昭容、安婕妤、南姬三人最能探得孟昶苦衷,则其三人间必有其一为张业眼目。
魂-兮---,归-去---,同赴难便不孤傲---。
都道是可爱,实在很不幸。
“咚--咚--”花蕊夫人矗立“朝天髻”,长袖善舞,哀乐未起,已将那双面鹤纹花鼓敲得砰砰作响,以震东北角四殿各路牛鬼蛇神。
替罪羊咉咽替罪朝天杯悲饮朝天
五尚六五尺---,尺尺工六五#凡工---,尺尺工上尺凡工尺---?
魂-来---,无-眠---,相聚兮吟诗幽兰---。
后羿-之箭,消逝了你的容-颜---。
“马希萼怕刺杀皇上行动败露,竟狠心让你一人替罪,你这趟章去,岂不是羊入虎口?万一……”“妙音女人不必担忧,姐妹们既能念及旧情,想必希萼对我也会谅解三分,何况我已有他的骨肉!”芊娘这话一出,口快的妙音也不得不立马闭了嘴。
四四乙上上,上上尺工工,尺尺工#凡#凡,#凡工#凡六六。
来宾接踵前来,实在让符宫娃始料未及!幸亏世人仿佛只为记念,各自神伤,并不在乎台上之事。符宫娃心中只能默念:“千万勿要出不对才好!”
谁知张业畅怀大笑:“哈哈,马王测度多时,可有所获?不如让秘闻直言相告?”见马希萼已探过身来,作侧耳聆听状,张业用心夸大地作了个嘴型:“南--姬!”见马希萼深吸一口气,张业更加阴阳怪气:“那小妖精服侍秘闻确有一套工夫,不过已无甚新奇,临时送予小天子,旧袜配旧履,岂不刚好凑(臭)一起?”
哀曲至一循,“咚咚--”马希萼身着枣色长袍自成华殿而来,并未与唐使见礼,独自退席。于阗国主李圣天、大理世子段思英、南汉王子刘逢悉数受邀而至。
五已已---,尚已五工---,六六五#凡六#凡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