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工尺乙,上乙合四,四合四,上乙合四。
孟昶先是一怔,继而掸土整衣,携一起紧随之安婕妤举头入堡。
孟昶并未接话,微微一笑,依行江湖之礼拱手回言:“有劳懦夫仗义脱手,朕与夫人就此拜谢!”“夫人?哼哼,哪位夫人?”赵九心有所郁,故逞口舌之快,出言不逊。
兵临城下,存亡眉间,我看你,你看山。
就在张业领禁卫军一起摈除孟昶之际,楚军并未协同摆布,反而花车变改,脱了锦衣玉掩,遂露狰狞:抛石器,掷矛器,投枪器,御箭器……一一展露无遗,在主将王赟的批示下,高喊着“丰国大神,所向披靡,战车所过,无坚不摧”的骇人标语,于花团锦簇间一起高蹈,制造乱离。
“慢着!”张业俄然勒马,“既然小天子占有桥堡高位,已是易守难攻,为何还要仓促逃窜?”
且看廊桥风云色,眨眼变更风景!
目睹着张业雄师将要追及孟昶残军,岂料半道杀出一起彪悍马队,系着红绳,挂着铃铛,自称西域白马马队,受命于阗国主,保护孟蜀天子。
此时,于阗国主李圣天与妙音穿越重围,亦快马赶至,摆设西域马队从正面进犯,以共同赵将军一干人等偷袭桥头堡。紧接着,脱困出逃的段世子与妙思,披甲换颜的巾帼女将刘莲心和符宫娃接踵前来,众志成城,以助孟昶一臂之力。
“慌,慌甚么慌?捡要紧的细心道来!”趁张业驭马转头之际,韩锁腿只手叉腰地呵叱。
今后相思莫相负,牡丹亭上三活路。
“话虽如此,可我总想不通,七宝楼沿线设防周到,那孟昶天子是如何蒙混出逃的?”红蔷眉头舒展,低头弄发之态像足了芊娘。午后的阳光微偏入射,穿过檐角的风铃投在红蔷脸上,一半灿烂于骄阳,一半遁藏于阴凉。
“占了蜀宫,灭了蜀国呀!”
“臣妾拜见皇上!”花蕊意欲上马施礼,却为赵九劝止,只好低眉扣问:“皇上可还安好?”孟昶初见此情此景,不由得与安婕妤对视一番,继而故作平静地答着:“烦劳夫人顾虑,统统安好!”
“给我狠狠地追!”丞相张业跨于顿时,飞沫横肆,咬牙切齿。马队火线是飞沙将军赵崇韬领控鹤马队护驾孟昶北逃。经七宝楼一役,控鹤军已然折损殆尽,仅存三十余名死士保护孟昶周遭。
花蕊听赵九所言,知其未有半点让步之意,遂点头相劝:“我敬你,一则因你救我于水火;二则因你谋兵攻陷这堡垒。此二举,于国于上皆不失为义举。丈夫应有鸿鹄志,绝非傲慢!若见这般小肚鸡肠,不免有失大将风采!”花蕊字字铿锵,若和顺匕首,直击赵九软肋。
孟昶脸上纹丝未动,抬眼望了望追缉而来的张业雄师,又低头看了看一起紧随的控鹤残军,还是不语。
共合四上尺上乙合共合上,共合四上尺上乙合六工。
前有停滞,后有追兵。在众目睽睽之下,孟昶做了个惊乎统统人的行动,罢休将瑟瑟颤栗的安婕妤推送至赵九与花蕊一侧,诚心道:“面前战事捉紧,唯恐伤及无辜。但见懦夫义勇,朕之两位夫人便交由懦夫代为照顾。”孟昶音声哽咽,回身径直往桥头走去,落下一句:“朕之江山定当亲身来取!”
甘作一粒沙,宁聚一重塔,仍对你牵挂,你已立室。
“皇上!”花蕊晶莹之泪夺眶而出,挣扎不已。赵九紧紧地扶住花蕊肩头,将其稳住,又先行跃下,一手绊住缰绳,一手接花蕊上马。待花蕊双脚落地,赵九飞也似的重回马背,调转马头,领数千义勇军奔袭北去。
婢女红梅还是倚着雕栏,巧笑道:“那又如何,归正楚王留下戋戋两千兵士,且让你我女子领军困守于此,便是没想过真真要捉那孟昶天子。恐怕此际,楚军主力已然冲破禁地,直逼宫门了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