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珞想要伸手去蘸些许墨汁,但低头瞧着桌上的一副好字已然成了残破,便再没了兴趣,搁下笔仓促将那张纸揉做一团,随便地丢弃在旁,人也从桌案前提步向着门外走去。
言至于此汪氏心中顿时一痛,换位思虑,如果她如刘姨娘普通的处境,怕是也会为徐珞多做筹算,如此一来,她便明白该如何去处老夫人请愿了。
“书玉,明日你去告诉柳掌柜一声,叫梁上飞燕李简来一趟镇国公府,我有事情交代给他。”
“如何会呢,珞儿向来都是如母亲普通聪明,才不会累到。”
虽说刘府刘展江曾与徐庆之并列为“三虎七臣”但十年畴昔,徐庆之被贬黜边陲十年,这其中友情便也不复畴前了。何况徐庆之初回京都,还是不要过早与人树敌树敌的好。
两今后,正在听风轩习字的徐珞忽听闻内里有细碎的跑步声,手中方蘸了墨汁的软毫便悬空在纸张之上,一首尚未写完的定风波,逗留在最后一阙。
说完嘻嘻一笑,汪氏被她乱来的半真半假也只得发笑,“今后如许的话本少听些去,都是些弯弯绕绕的,不怕累坏你这小脑袋去。”
到底会是甚么呢?
“姨娘便是不为本身也要为大姐着想啊,一样是镇国公府家的蜜斯,大姐又生的那般貌若天仙,来日怎可因有个位份职位的母亲而委曲为人妾室?刘姨娘晓得这出阁的其中痛苦,比定不想本身的女儿再同本身普通。”
徐珞向母亲行了礼这才从兰馨院出去,转过院墙的阁廊,再看徐珞的眼底,哪有一丝神思倦怠的模样,一双黑曜石般的眸子正在灯火的映托下熠熠生辉,走了未几时徐珞便将许嬷嬷遣了归去,自行朝着听风轩走去。
“我去做甚,有母亲在就好了。”徐珞不再理睬书玉的话茬,而是重新拾起方才放在笔架上的那只软毫,酝酿了半晌复又将笔尖落下,接着上阕的诗篇写下去,落笔时才惊觉鼻尖痴钝得很,中间竟有大部分的字不着细墨,徐珞复又打量起手中的那支笔,本来方才担搁得太久,乃至于笔尖都干涩了。
徐珞眉头一蹙,“那老夫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