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是个乡野丫头,说出来的话叫人听着内心就不舒畅,莫非她们姐妹两个就不值得她徐珞打号召了吗?眼里这般没有别人,想来就叫人生厌,她还向来没见过这么傲慢的人。
“大姐,我没有指责你的意义,是徐珞她…”徐嘉珊见大姐如许说,内心一阵过意不去,饶是她这个大大咧咧的人也受不住大姐那梨花带雨的模样,何况大姐常日里待她与三姐又是极好的,对她们向来都是到处相让,她如何会把工捣蛋罪到大姐的头上?
“大姐?”徐珞盯着面前的面熟羞怯的女童,面露疑色地问道,委宛的调子里多了几分若无其事的冷酷,直叫劈面的人神采更加严峻,“缘是我才从襄平返来,竟不知面前这位便是大姐。”
徐珞在一旁见这温慧的人儿俄然来了脾气说了好大一通训话,内心不由为她鼓起了掌,这才是当姐姐的样,省的她在这跟个六七岁的小孩儿多费唇舌。
只是这老夫人是不是多虑了,即便这大蜜斯是个庶出的,好歹也是这一府的蜜斯,一个主子,主子们再如何不长眼睛也不至于将一个蜜斯欺负了去吧?谁会傻掉脑袋去干这等蠢事。
“二mm,”被推出来的徐嘉萱上前与徐珞福了一福,她虽是这镇国公府的大蜜斯,却不过是个庶出的大蜜斯,畴前父亲徐庆忠做国公爷的时候正房只要两个儿子,偏房只刘姨娘生了她这么一名蜜斯,她性子文静灵巧,深得父亲和祖母的喜好,是以即便是庶出府中也都拿她当嫡出的蜜斯服侍着。
“大姐说的是,方才祖母派了玉春姐姐叫我去前院,大姐与两位mm也在此处,想必祖母也请了你们几位,”一向沉默在旁的徐嘉馨应了一声是,徐珞持续道:“那我们姐妹就一同前去吧,不好叫祖母久等了。”
其他姐妹二人也掩面轻笑出来:“大姐是祖母的心尖儿,祖母才不会笑你呢,你连续出去几日,叫祖母想的紧呢,见你返来,祖母欢畅还来不及。”
“二妹说的是,我们这就去吧,本来是想着回房换身衣服再去拜见祖母,不想还是要这幅模样去了,只怕祖母见了,又要笑话我了。”说着自顾低低笑了起来。
“嘉珊,珞儿与你我同是姐妹,她虽多年在外,却也是你的二姐无虞,你这般难堪她便是在难堪我们镇国公府,难堪祖母,你不要耍小孩子脾气,叫祖母难过,我们既生在同门,那便理应敦睦。”
“嘉珊,论理也应是我去拜见二妹,只是本日时候有些赶,才回府与你们说了些话就在这里赶上了二妹,若四mm定要全部高低,那就是指责姐姐做事不周了。”
玉春说话是眼睛打量着徐珞,内心却盼着四蜜斯再不要多说了,大蜜斯是个心细敏慧的人,未及豆蔻之年便落空父亲已叫她悲伤不已,现下二蜜斯一家从襄平返来,本来属于她的嫡蜜斯礼遇规格也有了名副实在的人,四蜜斯这话的确是在往大蜜斯心口上撒盐,叫她怎生不介怀?
“大姐,你对她怎的这般客气,她就是个没端方的,甚么叫没见到大姐在这就未过来打号召,莫非你没瞥见我们在这吗?”
徐珞心机活络,一时候便想到了这里,提及来,她还是蛮佩服这为徐老夫人的,大房的事样样都要操心,前有大夫人沈如眉和她的两个儿子,前面另有这个庶出的大蜜斯,为了一个孙女做到这般境地也是可贵。
大家都晓得这位庶出的大蜜斯是嫡蜜斯,现在她这正儿八经的嫡蜜斯返来了,她这位庶出的大蜜斯就要靠边儿站的。
此时灯火尚未引着的花圃乌黑渐拢,夜的气味有些浓,徐珞劈面本来娟秀的才子也在夜色中垂垂暗淡了起来,不过她猜那碧玉般的人儿必然是双目微红,两颗如潭水般清澈的眸子里蓄起了些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