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种灭亡的痛苦，是那么的刻骨铭心。
耳边传来陆二太太的惊呼声，然后是祖母叮咛下人，“快将奉侍大蜜斯好好躺下。”
静明师太说完缩在地上，颤颤巍巍，发疯了似的反几次复地念起忏悔文来。
陆二太太将琅华放在炕上，才认识到非同平常的氛围，“是不是我……做错甚么了？”说着茫然地向四周看去。
静明师太神采仓促。
临死前的各种挣扎仿佛一下子回到了她的身上。
琅华转过甚，看到桌子上的药师菩萨。
“啪”地一声，清脆的声音在屋子里炸开。
“菩萨显灵了。”顾家年长些的下人，先跪下来，紧接着年幼的下人也跟着下跪。
耳边仿佛传来麋集的木鱼、云板声响。
“上报四重恩，下济三涂苦，如有见闻者，悉发菩提心。”
桌子上的药师琉璃光菩萨像，仿佛闪闪发光。
静明师太晓得，这是本愿功德经中的发愿文。她已经读过几千次。
静明师太只感觉顾大蜜斯那小小的身材仿佛被佛香缠绕，她那双眼睛能看破她心中统统的奥妙。
统统人震惊地看着顾大蜜斯。
陆二太太，她的婆婆，陆瑛的母亲。
陆二太太红着脸，轻声安抚琅华，“这孩子，是如何了？”
静明师太会惊骇，是将她当作是个八岁的孩子，并不晓得她曾闲坐在房里，听《功德经》和《发愿文》打发日子。
莫非真的是菩萨？
静明师太忍不住跟着琅华读起发愿文来，俄然之间统统停顿，静明师太面前是那双莹白的小脚。
“这孩子，如何能光着脚站在这里。”
陆二太太的手被打到一边。
陆二太太顿时骇怪，仿佛她做了甚么不该做的，惹的一个八岁的孩子来反击，冰冷的目光从琅华眼睛中一闪而过，她吓了一跳，却又说不出话来。
她的血液如同一下子抽离了她的身材，双腿忍不住开端颤抖。
琅华看着陆二太太的嘴一开一合，耳边倒是那尖厉的嘶喊，“没有你，我们瑛儿早就是皇亲国戚，位极人臣，我们陆家也会繁华畅旺，都是因为你，都是因为你。佛祖保佑，让你这类毒妇，身后下十八层天国永不超生，再也不要来害人。我的瑛儿，我的瑛儿啊！”
静明师太颤抖着，已经跪伏在地上，如同跪在佛殿中，满殿的菩萨垂眼望着她，寂静、庄严，让她不敢再说任何谎话，“是弟子起了贪念，才来害顾家施主，弟子从今今后，修行消业，修行消业……”
静明师太不由自主地伸手指向顾大蜜斯，“她……她……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