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慈烺意气风发的手一挥:“进屋找人!”
虎背熊腰的刘护院扛着一米多长的大刀叉着腰,拦在门前,望着李固嘿嘿嘲笑,跟着他出来约莫有五六名壮汉,个个面相凶暴,带着股痞气狠气,手里还拿着烧火棍和扁担,较着不是甚么好人,也都拦在门口,底子不是要驱逐老爷进家门的架式。
贼兵轰了两天的炮,把京师百姓的胆量都轰碎了,全都关门插户的死顶着门,躲在家里摆着香案,非常虔诚的求天求地,求各路神仙菩萨保佑本身一家长幼安然熬过这场大难……
他们动静闹得太大,吓破了胆的邻居们却没一个敢出来看究竟,反而把门窗顶得更死,恐怕惹了能人引火烧身。
这里已经是外城,也就是四九城的菜市口,并不如何繁华,满是些低矮民房。
一股窝囊火憋到现在的郑大海猛地抽出腰刀,粗着嗓子喊:“那还等甚么。”
世人轻手重脚扒开一个能容人收支的洞口,郑大海谨慎翼翼的探出头四周张望半晌,才转头低声说:“没有伤害!”
夜色正浓。
这四周几条街临时还没有乱兵,但并不安生。
“甚么意义!”刘护院嘲笑一声,凶神恶煞的走过来,拎小鸡似的一把将李固拎起来,用力往地上一惯,看着摔在地上疼得真叫喊的主子,恶狠狠的奸笑到:“死寺人,这宅子现在跟我姓刘了,聪明点的就本身滚,你如果不见机,等救苦救难的闯王雄师一进城,我就去告密你鱼肉街坊,到时候……嘿嘿,别说宅子,你小命都难保!”
本来是一群青皮在抢一酒楼,酒楼老板正带着伴计家人抖擞抵当,喊打喊杀声惊天动地,骇得这胡同里统统灯火都灭得干清干净。
面如土色的李固身子筛糠似的抖个不断,镇静的转头看了看太子,又看看刘护院,还没等朱慈烺想出对策,他就俄然腿脚一软,咚的一声朝青皮们跪了下去,嚎着要求:“宅子让你们就算了,我干儿子呢,把我干儿子还给我。”
很多溃兵、乱兵以及一些胆小包天的青皮地痞趁乱踹门夺户,劫掠财物,奸丨淫丨妇女,耳边时不时传来她们锋利的呼救声、老弱的嘀哭声、遭罪受难的惨嚎声,在沉寂的半夜里,伴着震惊民气的炮火声,特别让人毛骨悚然。
这一幕过分俄然,过分血腥,统统青皮都吓傻了。
青皮们一个个毫无怜悯心,底子不管李固的苦苦要求,笑着骂着,跟打过街老鼠似的,你一拳我一脚把李固打得在地上翻来滚去,痛得他哭着喊着告饶,这群地痞却不肯停手。刘护院还感觉不敷吓人,他亲身走过来,一脚把李固踢翻在地,踩着他的头在地上用力的磨来磨去,粗糙的碎石子硬土块把他的脸皮磨得血肉恍惚,痛得李固杀猪似的叫喊……
郑大海把统统没死透的人全补了刀,再趁便从死尸上撕了块布擦刀,嘴里骂骂咧咧的:“狗日的贾仁,射得这么快,老子还没杀过瘾就没了!”
措置好衣物靴袜,一行人鱼贯而出。
贾郑二人一股邪火从脚底噼里啪啦直往头顶上窜。
明火执仗的恶奴欺主!
这李固固然怯懦,但奉侍本身也算经心极力,在大事上从未出过岔子,并且这国破家亡的节骨眼上,都没丢下他这个昏倒不醒的主子逃命,算是有情有义。
贾仁傲然摘下腰上的弓,尝尝弓弦,沉声说:“几个地痞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