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昂首看了看上面阮明月的牌位，小声说：“月月啊，孩子们都大了，我这么久没来看你，你活力了吧？别气，今后我就每天陪着你，那里也不去了。”
“瞅啥呢闺女？”温仲德瞧着温阮望着马车内里，也跟着探头看了看，对温阮的态度和对温北川的简至天差地别，他眼角的笑纹都堆了起来，像个……铁憨憨。
温仲德笑眯眯地看了温阮好久，他与温北川一向有手札来往，从信中他晓得，现在他闺女变了很多，虽不如之前那样开畅活泼，却多了沉寂平静，脑筋也开窍了。
女官：“另有温仲德这个狗日的，早干吗去了，非得比及这时候才返来，这要出了事本宫看他哭不哭狗眼！”
“没有，多谢父……多谢爹爹。”温阮轻声说。
皇后站在窗后，她瞧得见温阮，温阮瞧不见她。
完整一副把这里当作是自家后花院的架式。
她摸了摸掌心的伤痕，没好气地说道：“看甚么看，灾殃子！要不是你本宫的手如何会受伤？”
早朝后不久，温阮就听寺人传话，说是陛下准她出宫了。
老寺人为他奉了茶，温仲德他喝完茶还咂摸了一下嘴，“好茶，谢陛下！”
朝中百官莫不噤声。
这本该是一个明刀暗箭防不堪防的早朝，因着靖远侯的呈现，变成了如同笑剧般的百口欢现场。
“跪下，你们两个不孝子！在你们娘面前好好认错！”温仲德左一脚右一脚地踹在温西陵和温北川屁股上。
她本来觉得，一个痛失爱妻，沉于哀思的鳏夫，应是低沉哀伤，郁郁寡欢的。
“谁奇怪？”皇后翻了个白眼，扶着女官的手走到殿门前，望着层层宫阙，低声谩骂，“这鬼处所待得烦死了。”
“回陛下，方才。”靖远侯温仲德抬首回话，一派浑厚，“一入京中，便对陛下思念不已，立时赶来宫中给陛下您存候了。”
乃至感觉背后有点冷。
殷九野笑了下，昂首看看京都的天，猜想着，这天，临时是变不了了，定海神针返来了。
“可不敢当，是阮阮本身聪明，臣一莽夫能教她甚么呀？臣只盼着，将她在府上多留两年，舍不得她嫁人。”
温阮看得满头问号。
殷九野笑着点点头。
温仲德拉着温阮上了马车，温北川长出了一口气，也上了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