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律德尔剑眉微挑,一双蓝眸中的兴味更大,“女人请!”
“耶律王子的画技公然妙笔生花,不知可否让小女完成剩下的半幅?”叶婉茹凤眸流转,开口扣问了一句。
叶婉茹顺动手臂所指的方向看畴昔,院中一棵二人合抱粗的香樟树,树木苍翠矗立,绿荫如盖的树冠上枝繁叶茂,片片椭叶在夏季的薄雪中显得翠绿欲滴。
“耶律王子谬赞,小女不过是闲暇无事时的一点兴趣罢了。”她朱唇微启,话语轻吐。
见他二人走过来时,顾清临往回走了两步,一撩衣袍蹲下身来,指着空中上一棵指长的新栽小树苗笑道:“耶律王子请看,这小树苗便是司徒雷。”
说话间两人来到院外,只见顾清临在一脚脚踢踹着香樟树树干,枝头上有多少叶片簌簌落下,飞儿站在一旁眼带惊奇的看着面前之人。
一双狭长的丹凤轻转,如果能打动耶律德尔,也不枉昨夜他派人来做此事,现有司徒雷在一旁虎视眈眈,如果不能绑牢卓阳国这个盟友,恐怕难以有国泰民安之日。
整张书案竟是由一棵大树干剖开所造,在案头一角叶婉茹乃至瞥见一点萌发的新绿枝芽。
只见内里一张宽约五尺、长约九尺的大书案占有了房间的半壁江山,临旁摆放着几尊青花瓷大缸,内里插着数支粗细不一的羊毫。
顾清临似是发觉到她的目光,偏头轻挑墨眉,又是那副浪荡公子哥儿样。
公然一本端庄对顾清临来讲只是一时的,这不过半晌便现了本相。
叶婉茹和耶律德尔有些迷惑,不解顾清临此举何意,脚下却不由走了出去,想看看他到底在卖甚么关子。
“呵呵,年幼时曾听父王说大耀国地处江南,物质敷裕,更是国泰民安,小王心中神驰不已,未曾想来时见到的倒是另一番气象,心中甚是绝望。”耶律德尔点头轻笑了一声。
“耶律王子,鄙人说的话可有事理?”顾清临手里耍着折扇,问了一句有些凝眉的耶律德尔。
叶婉茹微微点头称谢,莲步轻移,开口道:“听闻耶律王子此次出使大耀国本负担重担,但却将重臣们都拒之门外,王子行究竟属令人不解。”
耶律德尔只是思虑半晌,便含笑道:“顾公子所言不假,但司徒雷此人很有手腕,行事更是雷厉流行,且如一颗冉冉升起的新星,虽不但芒四射,但却刺眼的很,顾公子觉得如何?”
说完,顾清临轻勾嘴角。
闻言顾清临笑而不语上前几步推开房门,展开手臂,指向院中的大树旁,“耶律王子请。”
“哦?本来是叶大人家的令媛,小王前几日见过令尊,是个脾气忠秉之人,不知女人本日来所为何事?”耶律德尔边说边伸出一只手臂请叶婉茹先行。
耶律德尔目光有些许惊奇,随后口中赞道:“想不到女人倒是个心灵手巧之人。”而后话语微转“小王也酷好丹青,倒是能够和女人参议一番。”
顾清临晃着脚步走畴昔,站在他们二人之间,挡住了耶律德尔的视野,看向叶婉茹的眼中带着切磋,“哎,叶……你不是念女人吗?”
叶婉茹避开顾清临的目光,看向耶律德尔道:“家父乃是兵部尚书叶洵,本日小女特地来此,是有一事相求。”
“幼弟恶劣,让女人见笑了。”耶律德尔点头歉意一笑。
说罢不待几人细看,顾清临腾地起家,一脚跺了下去,小树苗顿时委顿在他脚下,他还扭着腰胯碾了碾。
耶律德尔低醇温厚的嗓音带着一点淡淡的笑意。
叶婉茹惊奇的看了一眼侃侃而谈的顾清临,想不到这个游手好闲的纨绔,竟也能长篇大论起来,恰好话还说的非常得体有理,不由对他有些刮目相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