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你去吗?”飞儿没有先答复顾清临,反而瞪着一双兴趣实足的大眼看着叶婉茹。
“好,那明天小弟就在耶律兄面前献丑了!”顾清临痛痛快快的应了下来,随背面也不回的呼唤到:“二狗,把少爷买的河灯拿来。”
顾清临环顾了一会儿,眼角眯了一下,很有些可惜道:“画舫精美,但依瑾王爷的性子船上怕是没有操琴煮酒的红颜啊!”说罢他背动手率先登上画舫。
浩大的江面上被画舫上的烛火映出一片波光粼粼,江水泛着冷气和着厅内淡淡的花香气和茶香,这一刻的叶婉茹似是感遭到在波澜暗涌下可贵的半晌安宁。
那名嘴角有黑痣的小厮嘴唇抖了抖,神采蓦地变红,二狗是他奶名,自从少爷晓得他的奶名后便总喊他二狗,小厮一脸的哀思,如果这奶名传了出去,今后还如何找婆娘?
据叶婉茹所知,彻夜孔大人已经聘请沧澜国宇文大殿下和流行国的宋扶杰二殿下一起江中泛游,同赏大耀国昌大的花灯节。
龙柱上的盘龙和祥云一层扣着一层,层层错落有致,邃密的刻工使盘龙身上的每一片鳞片都细细可数,弧线美好、高高翘起的船尾刻成龙摆尾的模样。
顾清临看着飞儿这个行动心中没有不悦,反而非常欢畅,飞儿此举甚合他意啊!
整艘画舫都丽堂皇,龙的外型又显出皇家身份的高贵,造一艘画舫的光阴可不短,由此可见这画舫约莫是早就造好的。
顾清临手紧紧攥在雕栏上,双腿哆哆颤抖的收了返来,气定神闲的站在几人面前,扫了一眼叶婉茹而后对着飞儿道:“带你放河灯和飞天灯好不好?”
而这艘稍稍有些逾制的画舫轩帝赐下究竟是何意呢?是晓得耶律兄长彻夜将与他们同业还是每位王爷都有此赏?她内心更加的感受轩帝的心机不但深沉并且极其难猜。
虽说打过了年后气候回暖,但夜晚的江水还是寒凉,一名嘴角有颗黑痣的小厮不晓得想到甚么,打了个冷颤,又悄悄靠近顾清临一步。
那日的顾清临也是如许投在一片暗影下,火红的暗影映在他挺直的脊背上,似是一名身披猩红大氅的将士,可如许一个轻浮的玩世不恭之人,当初她怎会有一种此人似是一名身披甲胄的将士呢?
船埠上已经有很多船只分开,见到几人过来时,一名站在盘龙画舫的佩剑侍卫纵身跃至岸边,走到几人面前时,躬身抱拳道:“我家王爷已经安排好船只,几位请。”
画舫缓缓驶离船埠,几人坐在邻近花灯街这一侧的美人靠上看着岸上人头攒动,模糊可见簇拥在人群中的舞龙舞狮队已经舞至街道中心。
“为兄也觉得顾老弟该当善于乐律,这画舫上想必会有乐器,不知一会为兄有没有幸能闻顾老弟一曲?”耶律德尔看了一眼大半个身子已经悬空的顾清临,抬眼看了一下侍立在一旁的保护。
顾清临坐在窄窄的美人靠上,悬起的脚下就是滚滚的江水,两名小厮一脸严峻的看着自家二少爷在上面优哉游哉,涓滴不敢分神,唯恐二少爷一个不稳,就摔进了江水中。
自古才子多风骚,莫非清临表哥也是如此吗?趴在美人靠上的孔采薇不由感喟一声。
“顾老弟可懂乐律?”耶律德尔立在美人靠前,对着坐在美人靠上踢腿的顾清临问了一句。
孔采薇看着出现的江水上闲逛的暗影微微入迷,她犹记得方才清临表哥那句话,也能听出他话里对这画舫上没驰名伶妓子操琴煮酒的可惜,心中又开端泛酸。
坐在雕栏上的顾清临微微偏头,檐下灯笼里的烛火辉映在他的侧面上,微勾的唇角,半挑起的墨眉,明显悄悄的烛火中叶婉茹不知怎的就想起了平和楼大红招幌下的顾清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