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另有妻儿需求倚仗他,他如果就此垮了,那他的妻儿将孤苦无依。但他的父皇却不会,他的父皇另有几个成年皇子,所能依仗的远不止他一个被抛弃的儿子。
“大皇兄汲引,柏渊这一年都在军中历练,不过是从小兵开端,这一年里才堪堪升到百夫长,几个表兄又与我夙来不靠近。”
此时的场景与去岁三殿下闵柏衍前去边城孤墨时近乎一模一样。
但是他说出口的话,却半点不能让人放轻松。
不等几人表态,他又道:“柏渊为人木讷断念眼,学不来八面小巧,畴前跟着兄长打打闹闹多有失礼之处,多谢兄长们不计算。”
听得闵柏渊这一番回绝的话,闵柏涵眼中闪现一丝愤怒,不过斯须,便又消逝,还是那副似有醉意昏黄的模样。
“现在大哥,大哥恰是用人之际,你看看你说的都是甚么混账话!你若不从我,又何必说如此伤人之语!”
“噗——呵呵呵”像是忍笑普通,闵柏灏低笑出声,笑声里掩不住的调侃。
“现在……现在柏渊只能父皇赐了封号前去封地去清闲度日,军中历练也不过是为了积些威望,未免到了封地被人看低。”
这一场密谈不欢而散,二殿下与四殿下早早离了席回家,反倒是一向没有言语半句的六殿下闵柏灏始终没走。
乍被点了名的四殿下闵柏渊稍有怔愣,旋即转动动手上的茶杯,脸上也现出一丝有些难堪的笑。
久为言语的二殿下闵柏淳抬指轻叩桌案,劝道:“大哥你就莫要难为老四了,这件事上不是兄弟们不支撑你,只是我等心不足而力不敷。”
“大哥不是一向想与十一爷面谈吗?现在我便站在你身前,你又作何遮讳饰掩?”
天灾不成避,天灾亦躲不过。
虽是初冬,冬雪倒是下了一场又一场,已然是凛冬将至的模样,再有不敷三月,便已是又过了一年。
“二哥现在都还好吧?弟前几日听闻二哥莳植的稻谷本年收成很多,父皇那边还下了嘉奖,想必……想必父皇应当很快就会解了二哥的禁。”
“难不成你我兄弟从今今后便要断情断义?”
劝说老四一事,贰心知不成了。
闵柏淳淡笑一声,又似是包含着调侃。
囚困于府的光阴,他酗过酒、发过疯。最猖獗的时候府里已经没有完整的瓷器,能砸的都砸了,就差没拆了这座王府。
可当他醉酒后看到想要靠近却不敢靠近的孩子时,却逐步复苏过来。
“你想成大事,我等固然帮不上甚么忙,起码不会拖你后腿。”
现在他的所求,也不过是一个安稳。
“只是今时分歧昔日,大哥所谋之事,柏渊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