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甚么时候,都是撑死胆小的,饿死怯懦的,总有人拿命在赌。
闻言,林徒弟倒没再多问,两人开卡车赶回了泾河县,姚祺年在公社粮站下车,又步行一个多小时才回到大圩村。
姚祺年面不改色道:“买大米。”
赵同五转转眸子子,抬高声道:“大兄弟,我有个要求,江北市你只供我一家,别家不能再供。”
说实话,如果不是事前晓得,他如何也不会想到面前这间不起眼的民居房会是粮食发卖点。
姚祺年没瞒着,把他在江北市的环境原本来本的说了遍。
姚祺年必必要包管赵同五能挣到钱,还要让本身赢利,那么一斤稻谷的订价只能在九分钱到两毛四分钱之间。
赵同五有些踌躇,惊骇姚祺年是骗子,又点了根烟,干抽烟不说话。
究竟上,他的糙米还是以两毛一分钱的价从外省转来的,姚祺年给他开价一毛九,他已经算挣到,何况泾河县的大米成色可比糙米要好太多。
父子三人盘点了遍,统共有五十五块。
公社粮站按八分钱一斤回收稻谷,而赵同五卖出去是两毛五一斤,中间有一毛七分钱的差价。
这连续串的体贴,让姚祺年不晓得该跟谁好好说。
“多少钱一斤?”
“没挨欺负吧?”
“在外吃没吃饱?”
自打分地单干以后,乡村日子就没之前那么难过了,起码家家户户的粮食都充足吃,倒是商品粮户,还在紧巴巴熬日子,粮票、肉票、糖油票都没打消,统销统治的大环境下,大师伙手里有闲钱都花不出去。
商定以后,姚祺年才从菜市出来,此时已经是下午,姚祺年没打岔,直接去往接待所。
听他这么说,赵同五没打岔,领他进屋。
空口白牙要两千斤大米,姚祺年可不会傻乎乎应下,而是让赵同五给他一百块定钱。
明天在搭乘林徒弟的束缚大卡过来时,姚祺年向他探听过,从泾河县到江北市有两百千米的路程,一千米要耗损一点五升柴油,时下的柴油是两分五一升,两百千米路就要花掉七块五毛钱的柴油费。
听他这么说,姚四海和姚祺田都心动了起来。
赵同五越想越气,干脆把麻袋一绑,不卖了!
此时赵同五就是再傻,也回过味了,面前的小伙子是要和他做买卖啊。
姚祺年的十二块五还剩十一块。
姚祺年道:“泾河县。”
姚祺年在菜市巷尾找到粮店。
等他赶到时,林徒弟已经在等,见他两口空空,奇道:“大兄弟,甚么都没买呐。”
听这话,姚祺年就晓得有戏,在脑中敏捷算了笔账。
旁的不说,他们想把稻谷转送出去,总得囤稻谷吧,光是第一步,就要很多本钱。
赵同五咬咬牙,拍案叫定:“成,两毛就两毛!年底之前,先给我转两千斤。”
在老两口眼皮子底下存这么多私房钱,姚祺田不敢看他爸,怕他爸骂他。
小算盘快速拨一遍以后,姚祺年给赵同五报了价:“一毛九。”
姚祺年就等他这句话,立马道:“我给你送,代价好筹议。”
见他风尘仆仆赶回,一家子都围了过来,嘘寒问暖。
“大兄弟,我们好筹议,我也没说不要呐!”
说完,她扬声呼喊儿子:“小五,快出来,有人来咱家看粮!”
老太太没多想,点头道:“在,在!”
他这话,无疑是戳中了赵同五的肺管子,赵同五神采差起来,说话语气也不如何好:“大兄弟,我这米糙,粮油店的比我还糙,嫌差啊,嫌差你去粮油店买!”
姚祺年含混不清唔了声,摸摸鼻,问道:“大娘,您家管事的在不在?”
“你这米不可,满是糙米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