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廊两侧的素白纱帐跟着仙风飘荡,一袭丹虹衣袍的漂亮上神抱着紫衫女仙越走越远,信芳看的如痴如醉,这就是凡人说的郎才女貌吧?
信芳不安闲的扭了扭身子,之玄眯着眼睛看着它,浅笑着道:“公然很凉。”
“甚么是龙阳之好?”
他眉心微微蹙起,郁结于那双豪气勃发的眉宇之间,缓缓的道:“不吾知其亦己兮,苟余情其信芳。自本日起,你便叫做信芳。”
“为甚么?”
她闭上双目,想起那日南海崖边,他一袭白衣为她操琴。她双手搭在琴弦上,轻勾慢捻,指间的调子是一段冗长冗长的幽思与暗淡,琴声呜哭泣咽如诉如泣。
之玄惊奇的英眉一动,问道:“你修为多少,竟能通人言?”
青蛇吐着蛇信子道:“管饭就行。”它几次念叨着:“信芳,信芳,我驰名字了。”它抬眸看着他,微微点头用冰冷光滑的蛇信子“嘶溜”一下,舔了舔他的手指尖:“感谢上神。”
她走起路来一摇三摆,当真是花枝乱颤,步步生姿。
还来得及吧?
他悄悄的跟在男人身边,低声唤道:“之玄。”
他放肆的笑着:“不敢?嗯?”他一把将她打横的抱起来,垂眸看着她道:“言不由衷的妖精。”
别暮向来不想让他变成本身这般,若真的变了,他大抵也就不是本身钟爱的梵离。
之玄长叹一口气,缓缓的道:“无人晓得我也无碍,唯我心芬芳芳柔便可。你的名字,便是芬芳芳柔的意义。至于你的五脏庙,我会管的。”
之玄指尖轻点它的额头道:“它自有它的机遇,凡事不成强求。”
月华如洗,一袭玄紫锦衣在瑟瑟秋风中猎猎作响,耳边传来充满萧瑟的琴声,他的心仿佛被利爪搓揉普通。他悄悄的站在那边,手中的烟杆冒着缕缕青烟,一时无言。
青蛇吐吐蛇信子,调皮的问道:“上神,管饭不?”
他们,都是这人间少有的刚强到顶点的人。他们都曾竭尽所能的去姑息相互,可姑息毕竟只是姑息。于心底的那些执念却永久没法窜改。
斜睨着琴盒,单指挑开盒盖。
香风吹落九华山上的万丛优昙,一片片落花缤纷于空,青蛇抬眼看着他,开口问道:“上神要带小妖去哪儿?我大兄还在山上呢。”他的声音如玉打冰凿般的好听,让人不由得浑身透着舒爽。
说了然也好,早些拜别也好,现在抽身还来得及,还来得及。
青蛇笑着问:“上神,我听不懂,我就想问问,您那仙宫管饭管饱不。”
他笑着道:“若让旁人晓得本上神搂着雄蛇妖睡,会被人误觉得有龙阳之好的。”
信芳还在发怔,却闻声之玄低声对她道:“青蛇体凉,可医我的热病。”
“小青蛇,发甚么愣,跟我走啊?”
她望着镰刀弦月,喃喃的道:“有多恨?总归是爱多一些。”
“莫扭了。”他微微松了放手臂,蹙眉道:“如果化形,便化成女身吧。”
但是眼下,它只能认命的跟从在小仙童身后,比这孩子还矮上很多。
之玄啧舌,真是灵山秀水入迷通,观这小蛇不过百年修为,未曾想竟是佛祖开启灵智的灵妖,他点头道:“你既赶上我便是你的机遇,今后你就跟在我身边修行吧。”
安歌来到屋顶,出奇的是聆听只是回到了门外,却并未寸步不离的跟着他。
夜深了,洗濯洁净的信芳躺在睡榻上,垂垂的放下了镇静,熟谙了周身缭绕不竭的香气,沉沉的堕入眠梦。
之玄扬唇一笑,自车上一跃而下,一手揽住那女子的纤腰,俯身于她鬓边落下一吻:“如何,怨着我了?”
攸宁双目缓缓的闭上,迈着沉着的步子来到书阁前,取下了琴盒。坐到了软榻上,她抬手执起茶壶缓缓的斟茶。这手微微颤抖着,她咬着牙根放下茶壶转手拿起茶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