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聆听”二字，袁素垂眸看去，只见一只白狗将头转到另一边去，身子微微颤抖着。
聆听狗脸微微有些惊奇，赶紧垂下头，将脸埋在双爪之间，恨不能地上有个洞让它钻出来。安歌笑着眯起眼睛，大喊一声：“聆听！地府来人了！”
安歌猜疑的看向袁素的破褴褛烂的衣衫，道：“他瞎吗？”
崔判官神采微微发红，舔着脸，笑着道：“本官公事繁忙，带我向陆老板问候。”
他扑棱扑棱身上的灰尘，目光充满了不屑和一点点的，难以捕获到的心虚。
“本将军晓得你们委曲，但是木已成舟，本将军已然洗刷委曲，留活着间的也是贤名。那害死你们的天子更是吊死了，你们另有甚么不对劲的！”
破坏的披风上，感染着更加黑的，早已凝固的血迹。
袁素抬眸一看，这些冤魂不住的闲逛着脖子，目光板滞，身上的战甲焦黑焦黑的，还保持着身后被燃烧的模样。
攸宁笑着道：“老板美意让你歇两天，你是不是皮痒了？”
饶是人间苦多，饶是暗中腐蚀大地，人们也都神驰夸姣，不是么？
只听一个矮小的地龙妖挥着比人手指还细的小胳膊道：“攸宁女君，内里的雪甚么时候能停啊，我好给院子松松土去。”
这反应，不对劲啊！
赶紧扬声喊道：“攸宁女君的医治很有效，我现在特别安康，不劳你台端了，你忙，你忙，别管我了。”
“我。”袁素的气势较着矮了半分道：“我非惧汝，祗尊汝尔。”
袁素目光呆滞一瞬，又将目光错开，恍若未见普通跟着攸宁进了正堂。
一声狂喊，接着“砰”的一声，袁素狠狠的砸在了空中上，数万的冤魂先是一怔，接着，将他团团围住。
攸宁微微点点头道：“我的确对你施虐了，你奈我何？”
“不瞎。”聆听紧咬着牙道：“只是很会做人。”
袁素惊魂不决，惊奇的看着攸宁，恐怕暴风吹散了他的话，大声问道：“你急些甚么，我已经传闻了，我的旧部围着你们堆栈嘛。放心吧，他们不过是不甘心被冤而死，只要见我在地府已经洗刷了委曲，定会乖乖投胎的。”
又是在甚么样的机遇偶合之下，才气来到了蜉蝣堆栈。
“不痒，不痒。”
堆栈中仍然保持着夏季的季候，若华站在柜台前昏昏欲睡，正堂中鬼怪们围在一起，低声的窃保私语着。
陆离正坐在窗边，隔着木质窗口，看着院中的雪景，清茶只剩下半杯。他微垂着满含慈悲的眸光，道：“袁素，你可知罪？”
看着这个无私到顶点的人，攸宁实在是为那些冤魂不值，如许的人，死了有甚么可可惜的？她微微侧目看着下方盘桓不止的怨气，这边一放手，右掌送风将袁素打到了冤魂中间。
“啊！！！”
袁素惊魂不决，大口的喘着气，号令着：“疯了！疯了！他们竟敢攻击本将军！十足打上天府！”
袁素微微有些不悦，轻哼一声道：“军中将领才是带兵的灵魂，你懂个屁！”
“哼。”攸宁斜睨了一眼，仙鹤注释雅的等着一边，不时的伸展洁羽，显得超然物外。她一手揪起袁素的衣领，跃上云端，只闻声耳边响起袁素惶恐的叫了一声，接着，便是冷冽的北风刮过耳畔。鼻尖嗅到一股恶臭，应当是到了忘川河上。
攸宁多少明白了蜉蝣堆栈存在的意义，替这些亡灵生魂了结心愿，让这世上的不公，能够少一些，再少一些。
袁素瞠目结舌的看着攸宁，声音有些颤抖：“本，本官要上报崔判官，你，你敢虐待我！”
攸宁轻笑着道：“袁平史，你如果聪明的，就闭上你的嘴，我可不介怀将你再扔进冤魂堆里，只是下一次，我不包管仍然会救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