樵夫听了一愣，站起来掸了掸身上的碎雪珠，重又戴上斗笠，拿了那扁担便走。承铎牵了马跟着他，樵夫便问：“老兄从那里来的？看模样不像是这小城小镇的人。”
樵夫道：“之前做过些小本买卖，不像老兄是做大买卖的人。”
老头呛了一下，干咳两声：“胡狄大汗那老头子可比我这老头子难缠多了。我看这哪是和亲啊，这么多兵，人畴昔了也一定能费事，咳咳。”
“哦，那我勉为其难收下她吧。”承铎一偏头，“这女人我要了。哲义，先把她带下去，弄洁净。”他的陪侍哲义回声上来把那女子扛了下去。
“你……”承铎转头正欲对樵夫说话，樵夫却低着头道：“你看地上。”前后之路都覆着厚雪，只见东面来路上有他二人的足印与承铎的马蹄印，四周八方却不见其他陈迹。两人俱沉默了。
麻子嘲笑道：“我们喜好你才要帮你嘛。”
她既不是装帧精彩的礼品，他也就没费甚么工夫便剥光了她。这女子很肥胖，却不显嶙峋，淡然地坐在床边。承铎前次见到她时，阿思海说她是休屠王的玩物。这类身份想一想，便能等闲切中男人的某根神经，使得他对她的印象染上绮靡的色采。但是这色采与她本人极不相称，现在他剥光了她，却仍不感觉她是那样一个女人。
听得这句，杨酉林放下盘子，问：“王爷所部只要急调来的八千人，都往这边压，能吃得住？”
“那，你叫甚么名字？”
承铎拂袖坐下，点头道：“让他出去。”
她极其天然毫不见外埠抱住了他的腰。那一刻，承铎被她的一双手冰得万念俱灰。他撑起家来，一把就扒下了她的爪子。她并没有看他，标致的眼睛眨了眨，望着帐顶虚空。
樵夫盯着他看了一会儿，方道：“那就走吧。”
陈金圣嗤笑一声：“好大气象啊。可惜，名字顶用，人不顶用。”
樵夫便不再说，拿了扁担仍然往西走，承铎牵了马仍旧跟着他，一起冷静。走了大半个时候，樵夫折而向南，二人依着一道山塬逶迤行去。
承铎看那樵夫冥神想了一阵，还是忍不住问：“你看这有甚么古怪？”
“是东方先生说的。”
老衲人还是渐渐点头道：“不对，不对。他才是闲云野鹤，山林逸士。”说着，他却对承铎一指，笑意暖和。
黑衣人过了半晌才说：“陈金圣。”
樵夫微微一笑道：“我只是个住在山里的懒惰人罢了。”
身后明姬猎奇的目光却追着他的背影而去。
明姬高低打量他两眼，往西北的岔道上一指，道：“那边。”那陈金圣看了看那条道，又转头看着明姬。明姬将头一仰，看向中间。他微浅笑了一笑，便牵了马儿回身往西北方向去了。
黑衣人放开马缰，非常头痛地揉了揉眉心，低声道：“这兵痞行凶如何就偏让我给遇见了。”他昂首似笑非笑地看着那几个兵士，“敢问几位大爷是哪位将爷的麾下啊？”
哲仁回声拜别。
另一人也笑道：“要不要上来搭你一程啊？”三人说着便哈哈大笑起来。
“甚么？”
“不久了。你们如何晓得雄师要来的？”承铎微浅笑。
承铎头也不抬道：“放心，胡人到时候只想往北跑，那里敢想再往南啊。你们四人合力，最要紧的就是给我截断休屠王的退路。”
承铎耳朵听着赵隼精力多余的演说，眼睛却重视着沿路几个逶迤而行的边民百姓，感觉有甚么处所不对，心中一动，停下来，唤住一个背着柴禾，走得不慌不忙的青年人。
“哼！”老头不屑地摇点头，“那又如何样？天下第一美人也是送给五十三岁的老头做汗妃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