驸马因为出身布衣,没甚么威势,也没有财帛,以是那些老宫女也不把他们放在眼里,打驸马这事有实例。
长公主摸了摸他的小帽,跟秀兰说:“现在天热了,也该给他换纱帽戴了。”说完就叫人拿出她带来的东西,有孩子穿的衣服鞋袜、戴的帽子,另有很多小玩意,“是我估摸着鲤哥儿的身型叫人做的,如果不称身,贵妃再让人改一改吧。”
秀兰让人跟好了,带着他们两个去守分斋那边玩,她想着那边有秋千,恰好给小女人玩,还特地让云妆也跟着去,怕怠慢了杨娴。
长公主也晓得秀兰的表情,这事随便出去说与谁听恐怕也没人信赖,堂堂公主,金枝玉叶,过得竟是这般日子,但是恰好究竟又是如此。
等孩子们走了,屋子里剩下的宫人也少了很多,长公主才提及来意:“前日母后宣我入宫,提起卫王也到了该选妃的年纪,她白叟家年纪大了,精力不济,让我帮着参详。”
秀兰忙伸谢,又让阿鲤向长公主伸谢,“让您操心了。”
“是,娴姐儿快拜见贵妃娘娘。”长公主让孩子给秀兰行了礼。
可有那不敢说的,或者说了也没人理的,比如广善,比如早死的庆安公主,就只能这么惨痛的过日子。长年独守空房,又活在老宫女的淫威之下,天长日久,郁结于心,天然难以长命,公主内里能活到四十岁的都少。
吓得秀兰忙站起来拦住她:“长公主何出此言?快别如此,实在折煞我了。”亲手扶着长公主让她坐下,又问:“长公主但是跟驸马活力了?”她觉得是驸马无礼,长公主是回娘家来求援了呢。
长公主客随主便,本来也要等天子,且她另有话要跟秀兰说,就跟着她一起出了逸性堂,沿盘曲回廊去了赏荷亭。
秀兰想长公主可贵来一回,两人如许干坐等天子也仿佛有些难堪,就邀她一起去赏荷亭赏花:“……虽还不到时节,花苞却已经立起来了,也有些早开的已经绽放花苞。”
长公主叹了口气:“在公主降落之时,内府都会给每个公主府配老宫女,掌理府内事件,维系皇室严肃,本是为了制止有些驸马不知礼节,怠慢了公主。熟料这些老宫女一见府内诸事皆由她掌管,公主又都是年青面嫩之辈,竟生了作威作福之心。”
这边早有人安好了坐褥,又上了茶水滴心,秀兰请长公主入坐,她在旁相陪。
秀兰终究消化了这个究竟,看长公主面露悲戚,晓得她是物伤其类,就伸脱手去悄悄拍了拍长公主的手,又亲身端茶给她,让她安静一下情感。
本来她此次来十之八/九还是为了广善公主。因太后掌理后宫一贯严格的原因,这几个在宫里长大的公主,一个个都被教诲的循规蹈矩,不敢越雷池一步。
长公主面露难色:“母后一贯不喜……”固然面上不露,但是长公主晓得,太后是不喜好庶出后代的,要不然为何只给她一人加封了长公主?
“广善的驸马马义本就出身平凡人家,手里能有几个钱呢?先前就常常捉襟见肘,每次广善都要趁会晤之时偷偷塞与他一些,两人才气有下次相会。可不料广善生了孩儿,那老宫女竟借此坐地起价,要的银子比先前还翻了一番,马义如何能拿得出这些钱?两人就这么有一年不能得见。”
长公主持续说道:“按理亲王选妃,多是由王府自行筹办,不过卫王幼失父母,这事也不好让他本身来办,也只能我们这些长辈帮衬了。我来就是想问问陛下那边可有甚么话?”
老宫女暗里被称作管家婆,公主若要召见驸马,伉俪两个靠近靠近,是须得通过老宫女的。老宫女欺公主面嫩,若公主主动提起召见,就不阴不阳的刺公主几句,公主羞愤之余天然再就不敢提了。而驸马呢,若想求见公主,则必须用银钱贿赂老宫女,老宫女对劲了,就会让驸马见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