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云池脸上浮起一抹烦躁,透过门缝的那道目光尽是不甘,却甚么都没再说,扭头就走。
言溪看着他分开才松了口气,听到身后一声轻视的冷嗤声才反应过来,屋里另有个不速之客。
迷含混糊中她感受被人抱住,似曾了解的暖和度量让她不由得朝那边挨近了畴昔,伸手,紧紧地抱住了对方。
撑着一口气最后却还是没撑住。
“你是不是好久没去过病院看秦姨了?”言溪的声音俄然抬高,语气也转为严厉,沈云池本来还气怒要发作的,听到她这句话刹时脸上的情感有了窜改。
之前他在警局羁押的时候也就罢了,现在别人已经出来了,却没有想过要去病院见一见秦姨。
沈云池回过神来后在门外疯了似地砸门,声音震地一层楼的住户纷繁开窗。
她前次去病院见秦姨的时候得知沈云池已经有一个月没去过病院了,就连平时电话都很少打。
慕时年一声“滚远点”掷地有声,在沈云池还没有从他那般随便地搂抱言溪行动的震惊中反应过来,公寓的门就被重重地砸上。
言溪受伤,发炎,淋雨,高烧,早已是强弩之末,门口沈云池跟慕时年打斗那会儿她就差点晕倒畴昔。
言溪不是想放沈云池出去,她只是担忧门会被砸坏。
“姐……”
言溪被他盯着,定了定神,稳住了浑身疲软有力的身材,“你想要喝甚么?”
“你现在就去病院!”言溪的声音固然低,却带着不容置喙的倔强。
慕时年眼神始终清冷,他倒是不介怀她把阿谁毛小子放出去,放出去吊打一顿也好。
“顾言溪!”慕时年面色一惊,俯下身去查抄,眉头皱起,嘴巴却没好话,“你装甚么死?”
沈云池进不来,气得声音都在颤栗了,“姐,你让我出来!”
顶着身后慕时年沉郁的目光,她拉开了门,却只是隙开了一道缝,为了不让沈云池冲出去,门前面还挂上了保险链条。
慕时年夹着烟头的手指一顿,“顾言溪?”
“吵甚么?”
见她去了厨房,听到内里有水流的声音,一口烟抽到一半,厨房里就是一阵‘噗通’,紧接着“哗啦”一声,瓷器落地炸裂开的脆响声传来。
厨房里静音了!
“云池,你先归去吧!”言溪出声,沈云池一张脸涨得乌青,视野冒死地想要透过门口那道缝朝内里看。
她说着走向厨房那边去倒水,她租住在这里除了唐棠来过以外沈云池都没出去的,倒是他慕时年,前掉队来两次了。
“你敢开门放他出去尝尝?”
见言溪惨白着一张脸没反应,他一声低咒将人从地上抱了起来。
他豁然起家大步走了畴昔,厨房里狼籍一片,言溪倒在地上一动不动。
隔着一闪被砸得摇摇欲坠的门,言溪摆脱开了慕时年的手臂,走到门口要开门,身后就传来慕时年幽幽声。
一时候连目光都不敢跟言溪对视。
她返来这么久,房间里也没有如何清算,平时吃东西也是对付一顿是一顿,厨房里略显混乱,找了一会儿才在一个柜子里找到了一套茶具。
“……”
她关上门走进了客堂,慕时年坐在客堂沙发上,把客堂里堆得乱七八糟的纸箱子踹到一边,翘着二郎腿,指尖烟头扑灭了,白烟环绕,锋利的视野透过烟雾扫落在言溪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