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楚翎夏又何尝不想告林淑云的状呢?但这四年来无凭无据,除了春棉和秋画两个丫头的说词,这庄子里只怕再也找不到能支撑她的人了。
楚江的眉头蹙得紧紧的,抿着唇一言不发,仿佛在等着曾妈妈的答话。
在场的世人天然都明白她的意义。
那几名仆妇在她的威喝中竟停下了手中的行动,只感觉这位被传软弱的大蜜斯的身上竟有一股子俯看天下的气势。
若说他本日来此,只是为了圆梁家的婚事,那么……他此时当真看上楚翎夏一眼,便感觉楚翎夏真是瘦得短长,却又不似长年缠绵病榻之人,她的那种瘦,是典范的贫乏营养所形成。
她的手指紧紧的在袖口中捏成了拳头,心中懊悔当初太太轻敌,没有将楚翎夏处理了。
“贱婢,你竟然做出这类事来,来人啊,将曾妈妈仗责五十,以儆效尤!”林淑云被楚翎夏刮了一眼,只感觉浑身发冷。
凡是楚府的人都清楚,楚翎夏死了生母,这十多年来无依无靠,被林淑云送到庄子里,更是减衣缩食,别说是在楚翎夏的身上捞好处了,只怕沾上她,身边的人也要跟着不利了。
“真是混帐东西……来人,立即将李管家关押,曾妈妈仗毙!”楚江一拍桌面,茶水四溢,胸口起伏难平,瞪了林淑云一眼。
她的声音暖和,却让曾妈妈的身子再次颤抖了起来,想也未想便磕开端来:“夫人、奴婢对不住您,都是奴婢一时猪油蒙了心,与库房的李管事勾搭,偷拿了先夫人的遗物啊……”
那李管事是她的人,竟没想到这曾妈妈竟连李管事都抖了出来,如此一来,她丧失惨痛。
“曾妈妈,你说到我母亲的遗物,如若我没有记错的话,我母亲的遗物都是由父亲和继母掌管,如何会落到你的手上?”楚翎夏的眼中冷冽得可骇,望着曾妈妈,仿佛恨不得将她碎尸万段。
抓住扶手的手紧了又紧,直到指尖泛白,这才压下了这股子激烈的怒意,生生的扯出了一丝暖和的浅笑,起家,上前拉住楚翎夏的手:“翎夏啊,这曾妈妈实在是可爱,便让母亲还你一个公道!”
若说曾妈妈都得了好处,那么林淑云岂会毫不知情?
说罢,在世人瞧不见的视角,林淑云狠狠的瞪了曾妈妈一眼,手中握着的安然福也被她的指尖捏得变了开,转而对着曾妈妈:“事情到底是如何你从实招来,你是我的人,犯了错,我也难辞其咎,晓得的说你见财起意,不晓得的还觉得是我放纵你刻薄了大蜜斯呢!”
如果楚翎夏嫁进梁家,指不定还能为楚翎羽的出息作嫁衣。
表示她本日的事到此为止。
楚翎夏的双眼瞪得滚圆,想到亡母的遗物竟然被这些豺狼豺狼私吞了去,心口便像是翻滚倒海普通,忿忿难平,她回过甚来,冷冷的刮了林淑云一眼。
那曾妈妈何曾想过楚翎夏会如此咄咄逼人,颤抖着身子,好半天赋下了定了决计普通又是重重磕了一个响头,呼喊道:“大蜜斯,奴婢对不住您,奴婢拿了孟夫人的遗物,奴婢恐怕大蜜斯发明,便伙同赵四想要掌控大蜜斯……”
她的话一出,林淑云脚下的步子都有些不稳了。
统统还早,上一世的帐,她会渐渐与林淑云母女算!
两个丫头当即闭上了嘴巴,即便今儿个再想告林淑云的状,也不能一意孤行。
“曾妈妈,我一无财二无权,你掌控我有何用处?”便在世人都认定事情到此为止的时候,楚翎夏的嘴角竟勾起了一丝讽刺的嘲笑,她目光清冷的瞧着伏地的曾妈妈,清平淡淡的问话砸出,刹时让曾妈妈浑身打了个激灵。
只短短的一眼,便让曾妈妈吓得浑身颤抖了起来,她正想再找借口,楚翎夏却没有给她这个机遇,而是转过身看着楚江与林淑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