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萝郡主一下就哭出来,抽抽泣噎地说:“我……我哪有甚么设法,还不是要听您的旨意。”
喜公公踌躇一下,答:“恰是此事。”
新萝郡主又将信细看了一遍,走到烛台前接着烛火将信烧毁,说:“你归去好好感谢你家主子,就说新萝我欠她一个天大的情面,如果有机遇,必当更加了偿。”
春棉走后,新萝郡主独安闲院中呆坐了一会,这时,院外有人来求见:“郡主,太后娘娘派人来接您入宫。”
“蜜斯这是要做甚么?”春棉问。方才议事的时候,春棉等人并不在场,是以不晓得楚翎夏的筹算。
太后赶紧扯了帕子给她抹眼泪:“你急甚么,事情还没定呢。”她说完,转头看着天子,一副气闷的模样,“皇上看看,这丫头这么灵巧、这么不幸见的,哀家可舍不得送她去西夏刻苦。”
郡主府上职员简朴,春棉来访的动静很快被下人传到了新萝郡主耳中。
新萝郡主赶紧拆开信,越看心越惊,低声说了一句:“你家蜜斯,胆量真不小。”
有了楚翎夏和楚翎峰将军的暗中帮手,她如果真的被派去和亲,满身而退的掌控就极其大了。
太后天然晓得这很多事理,答:“皇上这些大事理不消跟哀家说,哀家又不是老胡涂了,在皇上心中百姓首要,在哀家心中新萝也不比百姓们分量轻。哀家看,还是从其他王谢中遴选合适之人吧。”
太后也是眼眶一红:“你是个懂事的,你放心,哀家毫不会虐待你。”
“给七皇子写信。”楚翎夏说。
皇上见太后松口,新萝郡主也接管,就立即下旨:“定,新萝郡主为和亲人选,十今后随军出发。至于护送一职,还需等朕明日上朝再议。”
半晌,春棉进了院中。
新萝不紧不慢地走上肩舆,放下门帘之前,低声问了一句:“还请喜公公提点,太后娘娘此番召见,但是因为和亲一事?”
他原觉得以新萝郡主的脾气,晓得这事必定会又哭又闹,不肯入宫,没想到新萝郡主只是点点头,淡然地坐进了肩舆。
天子揉了揉眉头,又把方才说过的话讲了一遍:“母后,战事当前,哪能议论后代情长。新萝这丫头也是朕看着长大的,朕又如何舍得?只是皇室一组,繁华繁华是假,肩头的担子才是真的,国难当头,莫非要朕置天下百姓与不顾吗?”
送走楚翎峰,楚翎夏回到屋内,叮咛春棉拿纸笔过来。
“是。”世人领命退下,瞬息间府中就剩二人了。
太后问她:“你作何设法?”
太后终究不说话了,沉吟半晌叹了一口气:“罢了,大家自有大家的命啊……”
话音刚落,五皇子容硕答:“回父皇,儿臣愿担负此职,为父皇分忧。”前几日西夏来犯的动静一出,七皇子容澈就连夜请缨上了火线,五皇子为此大感不安,恐怕被七皇子抢了军功,在皇上面前大出风头,是以,一有这个差事,五皇子就盘算主张要揽下来。
楚翎夏答:“天子要遴派女子和亲,这事我要与七皇子一提。”想到这里,楚翎夏又说,“我还要给新萝郡主写一封信,只怕她此时的地步很不好。”
春棉这才将怀中的信拿出来:“郡主,这是我家蜜斯给您的手札,她说信的内容非常首要,要您亲眼看了,然后烧毁。”
“好了,不消多礼,你过来我跟前坐下。”太后说话时,眼睛盯着新萝郡主,神态尽是不舍。
软轿颤颤悠悠,一起入了宫门。新萝郡主在肩舆上,想了很多事情。
此时的楚翎夏提笔快速写好了两封信,一封是送给七皇子的,信中说她会寻机跟着和亲的步队去西夏与他会和;另一封是写给新萝郡主的,她安抚新萝郡主不要心急,即便被选去和亲,她也会帮忙她金蝉脱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