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天乾王府先抬进了宫中赐的六个美人外,又有选四妾的动静流出,倒是有很多人想着上门办理,人多口杂的,公开里盯着乾王府的人反而没了异动。
绝望于汪曲办事不力。
为他讨情、背书,代他受罚,但跪着的腰背向来都是笔挺挺括的。
他说着不由又邪火翻涌,“我是不是对你们这些王府白叟太好了!好到你们连做主子的本分都丢到了脑后?!”
他见萧寒潜沉吟不语,就劝道,“您身边除了张枫,就留了四个侍卫,借住李府到底不是悠长之计。现在战俘头领还好生生的在我们手中,张枫又搜到了五皇子的玉佩,还是当断则断,尽早捅到皇上面前的好。”
他待萧寒潜虔诚且熨贴,萧寒潜早不拿他当普通内侍使唤,他这个亲信中的亲信,已经好久没向萧寒潜行过如此大礼。
萧寒潜看着他微微陷落的腰部,不虞地皱眉道,“有话起来讲。”
萧寒潜闻言神采温和,说出的话却没有半点温度,“您也太高看我了,父皇如果想保谁,就是铁证如山也能视而不见。”
萧寒潜气笑了,“你少在我面前作态,苦肉计倒使到我跟前来了?”
汪曲就抖手抖脚的爬起来。
常青是萧寒潜安排到李英歌身边的人。
大怒于李英歌摔伤之事。
萧寒潜沉声道,“皇兄那边有很多外人安插的眼线。你去揪个老迈安插的钉子出来,弄成半死,再弄两样东西:一份老迈的亲笔密信,一块皇兄的令牌。如果弄不到令牌,其他贴身的信物也行。”
她猜中了开首却没有猜中结局。
这满都城,晓得李英歌密的,只要萧寒潜及其三两亲信。
四年不在都城,再不是当年阿谁压不住肝火,等闲暴躁的四皇子了。
现在改口称小王妃,显见已经得了张枫的提点。
他说到这里,语气一冷,“这南花圃是谢氏为李英歌选的。可见她为了庇护李英歌有多谨慎全面。以她的手腕心性,想守住李英歌痴傻的奥妙就能守得住。不到毫无退路,我就不信另有人能密查到谢氏想瞒住的奥妙!”
常青背后另有其人。
汪曲悄悄松了口气,正色秉道,“收到张枫暗记的当天,老奴入夜就亲身去提了战俘头领,安设在老奴名下的私宅里。那是老奴进宫前购置的小宅子,进宫后就再没去过。这十几年来只雇了个老苍头看着,任谁都查不到那边。王爷固然放心。
遇刺的主使是五皇子,如何又扯上了大皇子和二皇子?
汪曲语重心长道,“刚才见李夫人的时候,老奴已和她有了默契。一旦她定下去青玉观打醮的日子,老奴就提早去青玉观安插好,届时由暗戍卫送您进宫,再兵分两路,让张枫带着那四个侍卫,提了战俘头领送到皇上跟前。
但想到当年萧寒潜打断五皇子腿的事,又有些不肯定。
汪曲听得心惊肉跳。
老奴听下头人禀报,来的不是浅显探子,多是江湖人士,这背后之人短时候内怕是难查清楚。
汪曲眉头大皱,“您此次几乎就丢了性命!五皇子算个甚么东西,您但是皇后嫡出的皇子!”
杀刺客活口的是死士,五皇子别说东北大营,连皇宫都没出过,还是个啃老的内纬皇子,或许有钱买凶,却没才气养死士。
要的越多,冒的风险就越大。
汪曲不担忧其他,唯独心疼他自藐视到大的主子。
萧寒潜收起笑容,“你也不必推委。常青这几年直接服从于谁,你比我清楚。她为甚么这个时候让常青脱手,我也猜得出来。你固然管不到她头上,但这失策之罪,你一样跑不掉。”
她千万想不到,她眼中的十七岁少年在已知隐情的前提下,还能不动声色的和她来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