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寒潜抹去额角沁出的血珠,嘲笑道,“多谢父皇赐伤,儿臣这就回府静养。”
萧寒潜不睬会江德海的眼色,他看着气急废弛的启阳帝,几乎笑出声来。
太后眯着眼打量萧寒潜,悄悄戳了戳他的额角,“又是皇上砸的?你在边关吃了四年苦,返来也不晓得跟你父皇服软?你们这是做父子,还是做朋友?”
启阳帝眼中带笑,语气却微冷,“你说小二此番算计,背后是不是受了皇后的教唆?小四也是她亲生的,她的心倒全偏到了小二身上!”
萧寒潜直接疏忽,脑海中闪过李英歌所谓的卦象。
他深看萧寒潜一眼,撇嘴道,“还轮不到你这个孝子教朕如何做事!”
之前躲在马车里,他没少见地谢氏骂起人来的口无遮拦。
镇纸掠过萧寒潜的额角,砸在金砖地上回声碎裂。
他就轻车熟路的刷存在感,恭送萧寒潜“滚”,“小福全儿,送你们王爷归去。”
他们这是拿儿臣和您打擂台呢,即能打压儿臣的风头又能算计您的心机。
皇后为了太子之位和启阳帝较量,萧寒潜十岁被“赶”出宫后,皇后更是和启阳帝暗斗至今。
江德海就是启阳帝肚子里的蛔虫,他早咂摸出来了,启阳帝面上吵架萧寒潜,内心不定多欢乐萧寒潜呢!
萧寒潜也撇嘴,“儿臣这是孝敬您,才跟您辩论逗乐呢。”
祖孙俩四年未见,自有一番契阔。
萧寒潜一语中的,令启阳帝又惊又喜。
我这还‘重伤’着,恰好回府静养,也免得您见我一回气一回。如许够孝悌了罢!”
他有点悔怨砸了萧寒潜,嘴硬道,“你是朕的人,还是小四的人?轮不到你心疼他!滚!”
他说着大不敬的话,启阳帝心中倒是大为熨贴。
太后却最爱他这副模样。
小福全儿天赐神力是宫里出了名的,他扛着萧寒潜飞奔,这道奇葩风景当即传遍皇宫。
萧寒用心下耻笑,面上无谓道,“老五是个蠢的,儿臣可不傻。老迈背后调拨、皇兄混水摸鱼,不过是想做在后的黄雀。他们也是被您逼得狠了。我这一蒙享福,大半起因还得落在您头上。
启阳帝说着又气起来,“小四这个孝子!甘愿找李府这个岳家讳饰,也瞒着不让朕晓得!莫非朕护不住他,还会害他不成?!”
他一听萧寒潜出事,起首想到的就是如何借题阐扬。
等在外头的小福全儿得令,出去也不管其他,扛起二人抬的软塌,就把萧寒潜连人带塌扛出了御书房。
江德海尽管当哑巴。
会哭的孩子有糖吃。
这是承认萧寒潜的话了。
萧寒潜凤眸微闪,轻声道,“孙儿此次能顺利脱身,多亏了李府暗中着力。孙儿想请皇祖母过年时,召李府二蜜斯进宫,随便赏她些东西。”
启阳帝气笑了,指着萧寒潜骂,“你还做起朕的主儿了?孝子!”
萧寒用心头微暖,挨着太后道,“还晒黑了。小时候您总夸孙儿白净标致,现在可不准嫌弃孙儿。”
这边萧寒潜没有直接出宫。
江德海却见怪不怪,这对父子俩斗智斗勇多少年,别说镇纸,连龙椅都砸过。
您也是知天命的年纪了,此次东北大营立下军功,不过是为您的大志壮志开了个头,您想动关外蛮族,迟早要用人,就启用老迈他们罢。
小福全儿回声,扛着软塌拐向太后的宫殿。
萧寒潜是皇孙里最不费心的,却最得太后心疼。
启阳帝眼中笑意一闪而过,嘴里却道,“公然是长进了!如何?朕如果压下此事,保老五名声、顺了老迈和小二的算计,还很多谢你成全朕的情意、保护了皇室面子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