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扯了扯嘴角,“不亲眼看着你活着搬出御乾宫,我岂不是看不成小四风景即位?”
你可知你为何会输得一败涂地?因为你格式太小,其间各种不过为一己之私、一己之欲。朕,不在乎拿江山陪你玩儿,更不会像你自擅自利,玩坏这大好江山。成果如何?朕属意的人,从未让朕绝望过。你看不上的人终究打了你的脸,你绝望不绝望?”
待恨不得自戳双耳的两方人马将人分开,就见贤王死不瞑目,喷血的喉间插着把无鞘短刀刃,而对着贤王尸身咯咯怪笑的废太子,已然癫痴失魂。
启阳帝表示很合适,摆手表示江德海、和王罢休,跨出一步环顾世人,目光落定萧寒潜和武王身上,“老迈这话,朕爱听。朕……老了累了。物竞天择,这龙椅,朕让与乾王萧寒潜,马上继位。”
琴姑姑裂开缺牙的嘴,点头,“不知。”
你可知朕愤恼的是甚么?你怀上小四,朕才后知后觉,你和你那忠心耿耿的琴姑姑,真是好一对相扶相持的好主仆!背着敬事房服用避子药?本来小二不是朕盼来的,而是你算计着来到这世上的!一个小二不敷,再掐着日子怀上小四,你当朕是甚么?你当孩子们是甚么?”
他甩袖拜别,琴姑姑闻声入内,对上独坐床边的皇后,被磕肿的眼皮不由猛地一跳。
蜿蜒一起的血液垂垂呆滞,滴入水洼中洇出一团团黑红血块,武王左手人头右手长枪,迈着虎步踏入御乾宫,扬手一甩,人头砰砰砸地。
李承铭小脸大亮,正步施礼,按着腰刀大步拜别。
马上个啥子哟!
召他回京朝诘的明旨还在半路,秘旨却早早送入了南疆官邸,他只带亲信疾行,冬眠京郊,领的是临时调派的北直隶卫所将兵,他勤王,信国公则持虎符,调五军都督府清君侧,正围歼贤王、郑国公余党。
废太子的出逃确是料想以外,押送废太子的人中有李承铭,也令他不测。
朕要多谢你不疼小四,才没像毁了小二似的再毁了小四!当年的事,当年的事你凭甚么将痛恨转嫁到小四身上?莫非要朕对你娘家欺男霸女、结党营私的罪行视而不见,成全你娘家外戚坐大,你才不怨不恨?笑话。”
诸位大佬心惊之余面面相觑,却不敢深想,内阁首辅和行人司司正眼神一碰,忙领头叩拜,尚来不及拜新皇山头,就听身后又是一阵喧闹脚步声,雨水糊满脸的禁卫军喝出冰冷雨雾,“废太子、废太子杀了贤王殿下!”
半路截人的禁卫军押着废太子往御乾宫来,小福全儿带人押着贤王往天牢去,两厢偶遇,变故一瞬横生。
诸位大佬一脸冷酷:说好的父子情深呢!皇上还健在呢!这会儿就当众乱表豪情真的合适吗?
诸位大佬持续一脸冷酷:让位让得这么随便,真的不会太草率吗喂!
寂夜深宫,纷沓踩雨声明示的是安不是危,落入耳中却仍令人听得心惊胆颤。
萧寒潜眉眼不动,江德海眉眼乱动,恐怕这父子俩让个位还要再吵一架,忙折着腰强行横插二人之间,摸出一卷皱巴巴的圣旨,扬声道,“传位圣谕在此,诸公接旨罢。”
“哦?你是’为’小四而来?可惜,小四这皇位却不是为你而坐。”启阳帝不恼不气,好整以暇的靠上引枕,话音缓却利,“小二自作孽疯了痴了,你就把心机转到了小四身上?那你可曾问一问接旨筹商即位大典的臣公,江德海拿出的那份传位圣旨,署的是何年何月?
世人忙簇拥而上,廊下一时大乱,萧寒潜眉心微陷,错眼却见报信禁卫军身后,一道少年身影伫足事外。
启阳帝闻言侧目,眼中尽是讨厌,“妄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