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英歌刚练完一遍口诀,目光瞥向半开的窗扇,就见刚回府的常青直奔东配房。
李英歌心智重开是个契机。
又厉声交代摆膳的常福和常缘,“清风院的事倒提示了我,本还想教英哥儿绣些特有的标记,现在可拉倒吧,没得被人操纵肇事。转头你们把这几年的针线盘点一遍,今后和英哥儿一块做针线时可记着了,别往上头瞎绣些名讳标记。”
常青自初四起,就常出府在皇城外蹲点,盯着做完新年法事出宫的青玉观羽士,却接连两天都没碰上灯辛小道长。
谢氏不在乎,李英歌却在乎得很。
谢氏翻看动手中名册,头也不抬道,“他去哪儿都带着三个儿子,外人谁不说李府兄友弟恭。在我这里就是个屁,李府只要一个嫡子,我膝下也只认铭儿一个儿子。现在可没得再让李福一人独大,帮着他来分铭儿的产业。也不怪大姨娘、三姨娘敢瞒着他往府里别处塞人,他不也感觉我好骗,自发得将我也瞒住了?”
杨妈妈听小丫环报说群芳院的人都做起了缩头乌龟,不屑一笑,将圈好的人选册子奉给谢氏,畅快道,“大姨娘和三姨娘仗着生了庶子,这些年没少往厨房、库房偷偷放人,这点伎俩也就瞒得过老爷。现在可好,您恰好趁机将那些魍魉鬼怪一并肃除,全换上我们的人,少说这内院也能平静个三五年。
而瞒上不瞒下,李府谁不晓得李子昌又是发怒又是打杀的,大家都避着清风院走,就连姨娘们住的群芳院都温馨得很,即便晓得正院仆妇收支如流,谢氏正拿着花名册,筹算大肆改换内院人事,大姨娘和三姨娘也只能关起门来发发邪火。
虽说厥后有了李承铭,李子昌也还是给李承铭伶仃购置了一份账册,但庶长嫡幼,年纪的差异就代表着账面财产的差异。
但东跨院就在正院边上,又有谢妈妈管着,该晓得的事早就晓得了。
往门房上安插本身人只是第一步,这差事看着不起眼又辛苦,实则掌控着全部李府的人际友情来往,管中窥豹,能探知到很多和外院碎务相干的人和事。
您瞧这一份是内院的,这一份都是我们正院的妈妈婆子家里的子侄,老奴早查过了,都是本分无能的小子。正合适放到外院门房上,今后您想做甚么事,也不必事事颠末李福了。”
李英歌心中一喜,号召常青坐下,“是一起跟在灯辛小道长身后找到的?统统可还顺利?”
谢氏开端罢休行动,一心为嫡子嫡女筹算起来。
杨妈妈晓得这个他指的是李子昌。
常福和常缘忙恭声应下。
杨妈妈的男人是外院的二等管事,平时管着李府名下的几处铺子和一座庄子。
李英歌不由莞尔,移座到窗边贵妃塌上,自顾泡茶,端起一杯举向进门的常青,“喝口茶歇歇气再说。”
东配房则按谢氏之前的叮咛,改成了李英歌跟常青学拳脚的处所。
她一听萧寒潜那边凭白收到副她们不晓得的第三副护膝,也和谢氏一样设法,感觉刘婆子不过是出头鸟,背后少不了李妙和李娟的影子。
杨妈妈就不再多说,收起私帐,自去外头喊了个小丫环来,让人去东跨院传话,今晚不必过正院用晚膳。
现在人留在府里禁足,将来也不知还能禁出甚么事儿来。
谢妈妈感觉李英歌小孩子说着老成话,又好笑又欣喜,反而开解道,“夫人既然默许了老爷的决定,内心哪儿能没有成算?你这话可不能当着老爷的面说,说了就是不孝。”
现在听谢妈妈说完本日的闹剧,只当置身事外的旁观者,评价道,“当断不竭必受其乱。”
谢氏掀了掀眼皮,嗤笑道,“现在折腾他们干甚么?我又不是吃饱撑着没事干!你留着册子,将来有个甚么事好留底,做个存证罢。老爷给铭儿购置的财产就别管了,你尽管和你男人筹议着,对比着在京中寻摸些好铺面和院子,将来添进铭儿和英哥儿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