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英歌心中一喜,号召常青坐下,“是一起跟在灯辛小道长身后找到的?统统可还顺利?”
杨妈妈就不再多说,收起私帐,自去外头喊了个小丫环来,让人去东跨院传话,今晚不必过正院用晚膳。
现在人留在府里禁足,将来也不知还能禁出甚么事儿来。
往门房上安插本身人只是第一步,这差事看着不起眼又辛苦,实则掌控着全部李府的人际友情来往,管中窥豹,能探知到很多和外院碎务相干的人和事。
谢妈妈感觉李英歌小孩子说着老成话,又好笑又欣喜,反而开解道,“夫人既然默许了老爷的决定,内心哪儿能没有成算?你这话可不能当着老爷的面说,说了就是不孝。”
但东跨院就在正院边上,又有谢妈妈管着,该晓得的事早就晓得了。
常福和常缘忙恭声应下。
谢氏掀了掀眼皮,嗤笑道,“现在折腾他们干甚么?我又不是吃饱撑着没事干!你留着册子,将来有个甚么事好留底,做个存证罢。老爷给铭儿购置的财产就别管了,你尽管和你男人筹议着,对比着在京中寻摸些好铺面和院子,将来添进铭儿和英哥儿名下。”
杨妈妈听小丫环报说群芳院的人都做起了缩头乌龟,不屑一笑,将圈好的人选册子奉给谢氏,畅快道,“大姨娘和三姨娘仗着生了庶子,这些年没少往厨房、库房偷偷放人,这点伎俩也就瞒得过老爷。现在可好,您恰好趁机将那些魍魉鬼怪一并肃除,全换上我们的人,少说这内院也能平静个三五年。
李英歌早过了爱过年的年纪,这几日省了和谢氏出外寒暄,待在东跨院里做做针线、看书习字,倒也过得得意其乐。
东配房则按谢氏之前的叮咛,改成了李英歌跟常青学拳脚的处所。
这会儿得了正院小丫环的传话,上房堂屋就连续送进食盒,照着杨妈妈开的炊事票据,做得都是换牙时好克化的菜式。
菜过五味,李英歌漱过口,就打发谢妈妈下去用饭,常福和常缘则去了用作书房、绣坊的西配房,将针线都搬出来细心盘点入册。
她想到谢妈妈明天听来的动静,之前去青玉观打醮时,灯辛小道长曾说无归道长过年时会登李府门拜访,明天确切有拜帖奉上门来,却只是简朴问候,无归道长即没有露面,来送拜帖的也不是灯辛小道长。
虽说厥后有了李承铭,李子昌也还是给李承铭伶仃购置了一份账册,但庶长嫡幼,年纪的差异就代表着账面财产的差异。
谢氏翻看动手中名册,头也不抬道,“他去哪儿都带着三个儿子,外人谁不说李府兄友弟恭。在我这里就是个屁,李府只要一个嫡子,我膝下也只认铭儿一个儿子。现在可没得再让李福一人独大,帮着他来分铭儿的产业。也不怪大姨娘、三姨娘敢瞒着他往府里别处塞人,他不也感觉我好骗,自发得将我也瞒住了?”
又厉声交代摆膳的常福和常缘,“清风院的事倒提示了我,本还想教英哥儿绣些特有的标记,现在可拉倒吧,没得被人操纵肇事。转头你们把这几年的针线盘点一遍,今后和英哥儿一块做针线时可记着了,别往上头瞎绣些名讳标记。”
杨妈妈的男人是外院的二等管事,平时管着李府名下的几处铺子和一座庄子。
李英歌不由莞尔,移座到窗边贵妃塌上,自顾泡茶,端起一杯举向进门的常青,“喝口茶歇歇气再说。”
杨妈妈知伸谢氏的筹算,就叨教道,“锵少爷和铨少爷名下的财产,老奴已经收拢成册,您想如何做,尽管交代一声,我家那口儿保准能办得圆美满满的。”
长久的喧闹过后,清风院再次回归最后的安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