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春时节,清风温润,花落如雨。
巧云焦急了起来:“蜜斯,你如何仿佛没事人儿似的?如果二少爷真像那些人所说的,在内里跟阿谁伶人……”
另一人回应道:“是啊,想当初,这江家二少爷在赏荷会上一掷令媛,力捧程小婉,乃至不吝当众和宁州城的魏老爷翻脸,只为求得才子一笑。这就是唱词里常说的风骚少年美才子啊。”
“是真是假,与我们何干?”阮铃兰云淡风轻地回应道。
阮铃兰看着两人挽在一起的手臂,暴露了一丝难以发觉的苦笑。
回廊绝顶,程小婉粉黛凝腮,眉眼委宛,现在正挽着二少爷江远庭的手臂,和他低声轻语。江远庭则是一身洋装打扮,浓眉朗目,眼神流光溢彩,五官超脱非常。二人站在一起,好似一幅活泼的才子才子图。听到不远处的响动,程小婉抬开端来,望向阮铃兰,随后微微福身,算是施了礼,只是挽着江远庭的手未曾挪动半分。江远庭用余光扫过阮铃兰后又望向别处,仿佛她不存在,或是不该存在普通。
“这江家二少爷前不久不是刚娶妻吗?传闻娶的是城北阮家的女人。”
江家大宅里,人头攒动,热烈不凡。世人一边抚玩戏台上的莺歌流转,一边觥筹交叉,庆贺江老夫人的寿辰。一曲唱罢,台上的红粉女子博得阵阵掌声,随后一边见礼一边缓缓退下。
“呵呵,程小婉现在名声在外,别说在梨园界,就是全部宁州城,也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啊。”
巧云瞪大眼睛,一副难以置信的神采:“蜜斯,我打小就跟在你身边,虽说前两年你去了都城的书院读书,但 我也算是和蜜斯一起长大的。目睹二少爷如此对你,我能不急吗?蜜斯,你想想看,自从结婚以来,你见过二少爷几次?”
阮铃兰快步走在青苔石阶上,绕过如丝垂柳,便来到了雕梁回廊处,中间是清澈凛冽的池水,身后是气喘吁吁的巧云。待巧云终究赶上阮铃兰的法度,刚想开口,却被火线的气象惊住了。
此时不远处,阮铃兰的脸上看不出任何神采上的窜改,仿佛在微微垂首深思,又似在细心聆听戏词。
“别说了,别说了,下段戏开端了。”有人提示后,一众来客开端持续用心赏戏。
“传闻为了此次寿宴,府里特地从都城请来了当年皇宫里的御厨,还预备了上好的蜂蜜桂花糕,我去尝尝看。”阮铃兰转移完话题以后,便起成分开座席,不顾身后巧云的喋喋不休。
“蜜斯,他们说的不会是真的吧。如果是真的,老爷如何会舍得让蜜斯嫁过来啊?”反倒是丫环巧云在一旁忍不住问向阮铃兰。
阮铃兰微微蹙眉,忍不住打断道:“巧云,我都不急,你急甚么?”
“唉!这有甚么啊!这大户人家的少爷,哪个是省油的灯?谁每天守着老婆孩子?”
“那女子不是斑斓梨园的当家旦角程小婉么?公然唱腔圆润,功底不凡啊。”台下有来客群情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