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僮仆出去后,郑渊问向劈面的郑瀚,“阿言过几日便要回府,难不成到时候你也不见她?”
又无法地劝道:“不管如何说,他们到底是大郎兄弟的娘家,事已至此,你再计算也无用,更何况崔家另有长辈在堂,你我皆知,那桩事不是崔行先能决定的,现在崔家的掌家还是崔中书令。”
郑瀚瞧着这步地,兴趣一下子全没了,松开执玉壶的手,仰靠在身后的隐囊上,向劈面的高姬摆了摆手,“你先归去吧。”自郑渊排闼而进时,高姬的琴音就已嘎但是止。
每次都是在园门口就让僮仆拦住了,再不济,他赶畴昔,也能在中庭拦住。
雪花纷繁扬扬,漫天而来。
瞧着郑瀚越说越气大,郑渊不得不制止,喊了声,“阿龄。”
婿为半子,这事真要闹下去,往小的说,影响两家姻亲干系,往大了说,可就是郑瀚不孝,郑渊不信,郑瀚熟读经籍,不会不知。
话音刚一落,就惹来长兄郑渊的瞪视,郑瀚只得兴怏怏的,“阿兄有甚么事,直接派人来请我就是了,何必冒着雪,夜里跑这么一趟。”
阿言,是十二娘的奶名,亦是他们俩的同胞mm,族中排行十二,阿言先嫁清河崔氏崔颀之孙,十二年前,因崔家满门遭难,由父亲做主,与崔氏义绝,回荥阳三个月内,再嫁入陇西李氏,这还是她嫁入陇西李氏后,第一次回荥阳。
郑瀚一脸苦笑,他身上只着了一身薄薄的单衣,平常吃了五石散以后,也会叮咛僮仆开窗,或是着单衣在廊下行散,但今儿这酒和五石散都让阿兄收起来了。
一盏明瓦灯,扒开夜的黑幕,照着脚下几步远的间隔,虽有僮仆勤扫门路,但因雪下得很大,路面仍旧有积雪,每走一步,便留有一个足迹。
郑渊在劈面的榻席上坐下,看了郑瀚一眼,便猜到,他本日还没服食,“如果感觉冷,就令苍叟给你加件衣裳。”
“阿言又不是在家住一两天,这回一住,如何都得小半年才行,有的是机遇见面,何必急在一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