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茯姐姐她是为了护住我,才让大石块砸中,要不是因为我……”
一回到守勤园,就见到了比来可贵早点返来的郑经。
郑纬瞧着,只感觉心疼不已。
“无事,就先返来了。”郑经昂首望了出去的李氏一眼,问:“熙熙睡了?”
那位仆妇忙回道:“传闻已能下地行走了……”
郭三娘子是跟着母亲柳氏、阿嫂卫氏一起过来,先去琅华园拜见了伯母诸葛氏,而后,再由仆妇送到望正园,一进起居室,郑绥透过屋子里的四扇屏风,一眼就瞧见郭三娘子右手手臂也如同她的腿普通,用木板夹牢固了,还吊了一根绷带,挂在脖子上。
“也是她命大。”若不是从平城来的丫环只剩下这么一个孤鬼了,而熙熙跟前也只剩下这么一个知心的丫环,那日,他也不会对峙,毕竟,在现在这乱世,性命如草芥,一个奴婢命,还比不过一斗粟米的代价。
伴随她们过来的是郭家的大郎,送走了柳氏和卫氏,李氏回望正园,郭三娘子这一趟过来,郑绥表情很欢畅,连着喝药也痛快了很多,哺了饭食,因阿公过来,李氏方先拜别了。
李氏坐到郑经劈面的榻席上,“没有,阿公和二郎去了,我便先返来了。”
现在,郑绥屋子里奉侍的丫环,以石兰为首,满是从守勤园里拨过来的。
“你明天去看看阿和吧。”却见郑经挥了一挥手,仰靠在榻前面的隐囊上。
到了早晨,因柳夫人对峙,郭三娘子才不情不肯地归去,她原是想和郑绥一起做伴的。
一园地动,和郑绥一起埋在土石堆底下的丫环仆妇,十之存二三,将将二十余人,只活下了五人,包含采茯、辛夷、杜衡、百草、张妪,此中尤以采茯埋得最深,若不是郑纬对峙,连采茯也不能够活不下来,只是几人现在都重伤在身,不能起榻,而采茯和杜衡,还未醒来。
本来见郑绥微微垂着头,郑纬也认识到本身的峻厉,心头一叹,伸手摸了摸郑绥的低垂着的脑袋,正欲说两句和缓话,不料,郑绥却俄然说出此话,顿时一噎,先是哈哈一笑,“熙熙也晓得寻章摘句来辩驳阿兄了。”而后,倒是正色道:“但熙熙得先记着,她们是奴婢,前人言:刑不上大夫,礼不下庶人。”
为这事,郑绥沉默很久。
“她身材完整安康了。“郑绥昂首望向出去禀报的仆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