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谁只是临时挂上去的,我想选一幅字装裱后,做成匾额挂上去,你感觉那一幅字好。”
话音一落,刘媪脸上呈现了半晌的讶异,又顿时明白过来,忙地应了声唯,“将军放心,老奴晓得该如何说。”
这是她刚才等待桓裕,久等不至,瞧着门楣上没有匾额,因而就着案几上的笔墨与绢纸,一气呵成写的八幅字,比对半天,也没瞧出好歹来,仿佛每幅字,瞧着都极对劲,比她以往写的都好上很多。
“慢着。”
桓裕悬着的一颗心,终归是落了地,近前含笑道:“我出去时,她在忙活,那幅字还没有挂上去。”
已然夜深,霜重风寒。
“朱槿,你真让我看走眼了,”桓裕禁不住气乐,呵呵笑了两声,在朱槿跟前蹲下了身,“不过为奴为婢的话,就不消说了,你本来就是府里买来的奴婢,不过,你心慕我。”
这一声如同天籁,就在朱槿觉得要逃出升天时,却见桓裕走上前来,伸手捏住她的下巴,手劲很大,仿佛只要一用力,就能把她的下巴给捏礁,神情冷酷,连着声音都冰冷几分。
有正楷、有行书、有古朴的隶书、更有狂乱的草书,每一样字体都有两份,看得他目炫,“每一幅字都很好,要不我让府里的文书,全都装裱起来,放到这屋子里,每隔一季,换一样字体,如此一年四时都不会重样。”
郑绥翘着嘴,侧头瞪了桓裕一眼,“不准对付我。”
这一句话,很冷,似北风淬骨,令朱槿从往昔中回过神来,从天国坠入天国,禁不住地点头,眼中的惊骇,遗露无余,“不,不……是娘子让我过来的,不是婢子要过来的,是娘子让我过来的……”
桓裕用冷水沐浴,洗了小半个时候,重新换了套衣裳,方去前面的会客室,只是才出通径,便瞧见晨风带着几个僮仆,架着楼梯在呼喊忙活。
说到最后一句时,尾音微微上仰,脸上的笑容垂垂谈去,“你约莫不晓得,凡是爬我床的婢女,向来没有活口,独一一个活着的,也已经死去了。”
声若莺啼委宛,带着轻颤泣诉。
中间晨风的眸子子都将近瞪出来了。
这后院,原是等闲不让人进的。(未完待续。)
说完,目光重新落到那几张绢纸上。
“真的?”郑绥手上拿着是一张草书,也是最后写就的一幅,她本身感受,除了第一幅,也就是晨风拿出去粘贴的那幅,下笔有些呆滞外,前面是越写越顺畅,最后这一幅,几近是一挥而就,笔走龙蛇,连贯着没有断开。
他要的,是她的一份熙乐。
他往晨风望去时,晨风较着缩了下脖子,一看就知是个色厉内荏的家伙。
话里的语气,明显很平平。
说完,便带着晨风退出去。
桓裕归去的时候,瞧见朱槿穿着完整地趴在地上,额头上的伤口已洗濯包扎过,不由高看了一眼中间的刘媪,这老妪,倒没有自作主张,只是朱槿的脸,青紫一片,又浮肿得短长,约莫是晨风的佳构。
哪另有半点,畴前的笑容向人,如春日煦风吹人,令人感觉暖和舒心。
才刚挪步子,又听桓裕说道:“你们都不算是阿绥身边的白叟,有句话,我提示你们一下,阿绥是见不得血的,从今今后,你们最好给我服膺住这一点。”
而后,放开朱槿,瞥了眼抓住她的保护,冷声道:“把她的嘴给我堵上。”
“就你手上这张,笔迹飞扬,透着几分超脱灵动,我喜好这一张。”
“你说,你想如何个死法?”
“你没看晨风在内里挂着的?”郑绥昂首看了眼桓裕,眼睛另有些肿,但泛着神采,一去近几个月来的疏离。
“你题了个甚么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