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绥忙地点头,“阿兄去哪儿,我就跟着去哪。”
郑纬不由伸手悄悄捏了下郑绥的鼻子,“这还说不得了,在我面前横成如许,看来恶人还需恶人磨,刚才在在大兄面前,是谁惊骇得哭鼻子。”
她只晓得,五兄只用了一个上午,以五千对三千,攻陷了高平城,她只晓得大兄郑经仓促赶返来,把五兄找畴昔,劈脸盖脸便是一番怒斥,几近是怒不成遏,传人递了皮鞭。
“回禀大郎,城中死伤兵士及百姓,已全数埋葬,宗大郎将城内五千百姓全数堆积到了南城门,建议迁至别处安居,说是高平城现在不能再住人。”侯一禀完,才又回道:“方才温主薄让人过来传话,已遵循大郎叮咛写了三封信函,别离派人急送往荥阳、晋阳战役城,还留下话,大郎事完后,去一趟他那儿。”
郑纬听了这话,心头一松,却又听郑绥道:“是不是因为阿谁鲜卑人乙浑宇。”方才冲出去时,虽惊骇,但大兄的话,她还是听到了一些。
郑绥几近是脚步踉跄地跑到五兄跟前,紧紧抱住五兄的胳膊,惊骇得浑身发颤,眼泪哗哗直下。
郑绥靠在郑纬怀里,低头没说话,很久,才又道:“可我还是会想回平城的,想外祖母……”一边说,一边掰动手指数着在平城的亲眷,外祖父、阿舅、舅母、表兄……
郑经举步往温翁帐中走去。
她犹记得,她冲出来时,五兄跪在灰扑扑的空中上,身上的白袍都蒙上一层灰,倒是梗着脖子,死不认罪,而大兄满脸怒容,手中扬着皮鞭,“……你还是不平是不是?亏你在平城长大,乙浑宇出身鲜卑贵族,其父祖兄长皆为当朝权贵,你这是自绝于大燕……”
郑纬只感觉眼睛涩涩的,遂抱紧郑绥。
外祖母曾说,回到郑家,自有大兄和阿嫂照顾他们,可现在大兄都要鞭打五兄……想到外祖母含泪送别,想到阿姆的死,想到这些天来的各种遭受,想到陌生的郑家,眼泪便如决堤的大水般,一发不成清算。
只是不晓得此次为甚么,这么急,这么仓猝,外祖父和阿舅执意送他和mm回荥阳。
一旁的郑经见此景象,顿时有些慌了手脚,实在不记得家中哪个姐妹如许哭过,只瞧着郑纬伸手抱住郑绥,一边替郑绥拭眼泪,一边替轻声哄道:“不怕,大兄只是恐吓人的,熙熙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