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绥趴在采苓怀里,呢喃似的唤了声阿姆,声音低低的,在这乌黑的夜里,显得格外的惶惑不安,沉寂中又听得格外的清楚,“我们回平城好不好,我想回平城,我要外祖母,我要舅母……”
采苓听了一笑,“老妪是没见到我家二郎君和小郎,那才叫长得好。”
采苓犹记得当时,伴妪和香蒲等人出事时,她欲上前要去捂住小娘子的眼睛,倒是让小娘子摆脱了,当时小娘子的眼睛瞪得大大的,一眨都未曾眨过,她怕弄出动静,只得松开手,不去捂住小娘子的眼睛,却怕她真跑畴昔,遂死死抱住小娘子的身材,好歹小娘子没有再挣扎,但是神采煞白一片,整小我似被吓呆了。
这一坐,便是**,采苓如何哄都没用,油灯都换了三盏,直到天将明,东方即白时,郑绥才迷含混糊睡去,一只手却攀着采苓的手臂,不肯松开。
天大亮时分,采苓才抽脱手臂。
出了营帐,只瞧着张妪就在内里,一见到她,就道:“女人先去歇着吧,等小娘子醒来,老妪唤醒女人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