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叟刚把一壶清酒奉上,放到郑瀚跟前的案几上,就听郑瀚问道:“药石呢?”前次郭五郎君带过来五包,他还只动过一次。
郑十二娘忙地起家,喊了声出去,门同时从内里推开,“如何就你们俩,十娘呢?”方才为了说话,把她们俩支开,让她们去找郑绥,郑绥都有好些日子,没来守静园。
“情愿来了,不避阿耶了?”
“前次剩下的四包,让十娘拿走了。”
统统好似重演,郑十二娘感觉无趣,又感觉心力不济,想着现在,阿兄郑瀚大抵也差未几,遂带着十八娘和十九娘先分开,“晌午我就不过来了。”
郑瀚一听这些事,就感觉头痛,更难以置喙。
郑瀚一见就不信,“真的?”
苍叟见不究查,忙地应了声唯,一边如僮仆出去给郑瀚换衣,一边打发僮仆去叮咛外院备车。
苍叟心中苦笑,心中不由嘀咕:上前次小娘子可当着二郎君您的面拿的,您也没吱声。
郑瀚一怔,有些不解,“如何调去那里?那边客岁还在打战。”,他虽不体贴碎务,但邸报,还是让阿兄逼着看过很多。
“来了。”郑瀚看着郑绥,招了招手,直到郑绥走近前,瞧着案几上摊着一幅《万里雪景图》,这幅画实在是阿兄画的,她不过在中间偶尔插几笔。
郑十二娘眼眶发红,情感冲动不已,乃至有些失控,郑瀚只得仓猝道:“好,好,冯家就冯家,都听你的,我们不提那些旧事好不好?”
“天然是真。”郑绥呵呵一笑。
一室沉寂,氛围非常降落。
“我才没有遁藏阿耶。”郑绥忙转开眼。
不过,也没有再挣扎。
又听郑十二娘道:“等过了十五,就让阿嫂请冰人去冯府提亲,三书六礼下来,少说也得三个月,还是从速些。”
十二娘口中所说李社的从兄,是大郎媳妇李氏的阿叔李祧,字巨源,在平城朝堂任中书监。
“阿耶?阿耶甚么时候回的。”郑绥满眼惊奇,忙不迭地起家,一脚踩到裙摆,差点摔个狗啃泥,幸而让一旁的无衣给扶住,人往外快步走去,口中还不信道:“昨早晨,都没听到一点动静,如何就过来?”
出门去郭家,郭五郎君不在,传闻昨晚去冯家未归,郑瀚又赶去冯家,三人饮了半日的酒,傍晚时分,冒着风雪,三人赶去陈留,十余日方归,连上元节都未回。
郑瀚瞧着,很久,感喟一声,幽幽道:“阿言,你这又何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