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间坐着的是郭大的老婆卫氏。
又听李氏问道:“你今儿如何过来了?”她早就想问了,这么热的天,没首要的事,不会随便出门的。
端阳后的满月酒,终竟没有大办。
话音一落,只听到郑缡哼了一声,她还没说得更通透的,阮七娘每次瞧五郎的目光都要粘住了,要不是郑绥受不住阮七娘的热忱,哪能一传闻她来,就避开了。
一听这话,卫氏脸上却没多大绝望,仿佛在料想当中一样。
李氏实在惊了一下,连手中的团扇都不自发地愣住,半晌,恍过神来,左手抚着扇面,“若我没记错,七娘比五郎还大一岁。”
瞧着卫氏斜乜的目光,李氏没好气地轻推了卫氏一下,“我和你说甚么端庄的。”
气候渐热,夏季炎炎。
最后第一次见面,郑渊会晤了卢衡,宴上只叙私交,非论公事,以后,便是让郑经陪着,郑渊就未再露面,郑瀚更是又跑去了三皇山。
李氏直接点头,“这事我做不了主,我也不晓得可否成,我虽阿姑不在,但阿公另有伯父伯母在堂,我只听大郎提过,想给五郎聘卢家女。”
李氏悄悄一笑,“阿一是我第一个孩子,我自是上心些,何况家中有二绨妇帮手。”
公然,瞧着卫氏眼睛瞅了瞅四周,李氏会心,伸手让中间屋子侍立的仆妇丫环都退出去。
郑纷拉着阮七娘安抚道:“你别听阿吉胡说,十娘是因苦夏,郭三娘的居处有座水榭,十娘去郭府避暑去了。”
待主子都出去后,卫氏用扇面掩着半张脸,附靠李氏身侧,轻声笑道:“姑母有件事,让我先来探探你们家的口风,姑母相中你们家五郎,成心向想把阮七娘许给五郎。”说完,坐起家,又摇了摇团扇,“我一贯和你好,也就反面你绕圈子。”
“我姑母岂不知,只是姑丈约莫是晓得你家五郎欲聘卢家女,便如何都不肯意开这个口。”说着,又顿了一下,带着几分无法,“只是姑母偏就相中的五郎,遂本身带着七娘过来了。”
吓得郑绥吃紧赶回了郑府。
“我说的也是端庄。”卫氏用团扇掩唇,低低笑了起来,又问道:“你帮我瞧瞧,这事有几分能成?”
阮遥的老婆卫氏和女儿阮七娘,是十天后过来郑府的,郭卫氏也跟着过来的,见面时,在琅华园门口,郭卫氏还成心向李氏眨了眨眼,瞧着李氏含首,倒是脸上暴露一丝欣喜。
卫氏点头,再坐了一会儿,说是家中有事,便先归去了。
郑缡及笄后,因和四娘郑纷的婚事只差一个月,这回,也由不得她不肯意,让伯母派了六个得力的仆妇看着,又请了四个女先生在旁教诲,郑缡只得和郑纷一起做针线活,学端方,是而,这些天给拘束得心头一向瘪着股气似的,连郑纷如许好脾气,都免不了经常得让她刺上两句。
郑缡在内心嘀咕了一遍,到底没有说出来,腾地起家,便出了这屋子,让郑纷直指着她的背影,说阿吉疯魔了,不消理睬。
一行人见过诸葛氏后,阮卫氏和诸葛氏说话,李氏便和郭卫氏把阮七娘带去四娘郑纷那儿,阮七娘来府里很多次了,只是这还是头一次,李氏这么细心瞧阮七娘,目若点漆,眉如远山,皮肤白晳,身材高挑,身穿霞影色半臂蜜色襦裙,梳着垂鬟分肖髻,丽质天成,亭亭玉立。
且说,郑绥在郭府还没住满三日,便听身边婢女终南来禀报:五郎在家挨打了。
石赵使臣,这返来的是都官尚书卢衡。
这会子工夫,阮七娘到底恍过神来,反握着郑纷的手臂,笑着点头道:“阿和,我没事。”
李氏一笑,哪能不明白卫氏话中意义,约莫相中五郎的,不是她姑母,而是阮七娘,“我会找个机遇和大郎提一句。”毕竟陈留阮氏,家世不差,阮遥与阿公又订交甚深,若能结后代亲家,也是一桩美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