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文煊却笑道:“锦儿勿要担忧,司先生游历天下二十余载,一贯来去自如,可从没任何人能强留得了他。”
秦王府待司先生以上宾之礼,他待得也挺舒畅的,只不过,他性喜游历,现在到了秦地,自是于游历一番的,这解毒的裂缝也坐不住,要出去转上一圈。
赵文煊放动手,对司先生道:“此乃山荆。”
随即,他放下茶盏,再次替赵文煊查抄指甲上那一事浅紫,然后又取了一滴血,细心地尝了尝。
同时,汤药中的药力逐步阐扬,一阵阵奇痛奇痒之意,自方才被针灸过的穴道而起,逐步往里头钻,与体内炽热之意相照应,转化成一种凡人没法忍耐的巨痛奇痒,并渐次减轻。
赵文煊睁眼,顾云锦忙上前搀扶,男人虽不至如此,但也没回绝她。
其间事情暂告一段落,司先生早已踱步出了外屋,赵文煊领顾云锦出去时,他正姿势闲适地坐在楠木交椅上,端着一盏清茶喝茶。
足足过了半个时候,期间又添了几次药,顾云锦额际也冒出精密的薄汗时,终究听到司先生说好了。
赵文煊点了点头,不过一息间,他束起的乌发尽湿,面上汗如雨下,不断滴落在乌黑的汤药中。
司先生捻出一枚,那金针有近半尺长,冰冷而锋利,在烛光下微微泛着红芒。
两人扳谈非常调和,屋里屋外都是赵文煊精挑细选的亲信,更实在置若罔闻。
顾云锦上前,服侍赵文煊宽衣,直至他只剩了下身一条月白绸裤方罢。
他绕到前头,如法炮制。
这点赵文煊也体味,宿世司先生在王府待了数年,亦是时不时如此,因而,他便笑着道:“先生自可随情意来去,万不成拘束。”
他提早说过此事,司先生天然体味,他点了点头,笑道:“大善,此乃伉俪情深也。”
司先生察过药罐子,估摸了一番时候,点头道:“殿下请宽衣。”
赵文煊平举双臂,陪侍的两名亲信小寺人正要上前,诸人忽闻声外头殿门开合声起,有极轻的脚步声往这边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