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刚关上房门,手机又响了,书小曼看也没看,有气有力地接起,“我说方大蜜斯,你到底有完没完?”
“……但是你再也不能为门生做树模了。”
书小曼倒在地上抽搐,疼痛一阵盖过一阵。
书小曼狼狈地趴在地上,接受着一波又一波的疼痛。
“你尝尝截你半条腿,信赖你会比我更没耐烦!”
方瑾游移了半晌,“倒是有个动静,不过……算不上好动静……”
“日子定下来了,下个月十五,我的大喜之日,你要不要过来?红包意义意义就行了。”
书小曼的眼眶微微红了,“我就算不能亲身上阵,也能指导门生呀,凭甚么就不要我了?”
早晓得她就不该逞强,老诚恳实地拄拐算了……好不轻易爬回床边,拿起手机,是老友方瑾,她正要按接听,那头已经挂断了。
“滴答……滴答……”
“那有没有甚么好动静是带给我的?”书小曼咬牙切齿。
书小曼的脑袋‘轰’地一声炸开,她比来不能听到‘车祸’二字,一听到这两个字就仿佛是有根针刺入下丘脑,整小我都不好了,头晕脑胀、视野恍惚、反应痴钝。
当初书小曼力排众议,对峙学跳舞,伤了父母的心,现在她落空了半截腿,今后死别舞台,却更伤父母的心,她这辈子就没做甚么让父母费心的事,现在二十六了,在父母变着花腔的催促下总算交了个男朋友,两人干系日渐稳定,刚想带归去给父母瞧瞧,好令二老宽解,没想到这个当口却出了车祸,害她丧失半条腿,男朋友判定落跑,事情也岌岌可危,一下子统统不利的事都如海啸般铺天盖地而来。
“滴答……滴答……”
一遍遍培植着她的神经。
2015年4月28日。
书小曼的额头冒出精密的汗珠来,她抱着残破的腿,全部身子蜷成虾米,“我艹你大爷的!”她咬牙切齿地骂,大夫如何说来着?因为截肢后末梢神经一向觉得肢体还在原处,会不竭向断端发送神经递质,这是一种神经痛,很固执,会持续疼痛,特别在夜里和凌晨,约莫半年以后才会有所好转。
而就在此时,床头柜的手机却响起来。
“淡定淡定,气大伤身,这不是文件还没下来嘛,或许就是虚惊一场。”
“滴答……滴答……”
“你母亲出车祸了,这里是康桥二院,请家眷尽快赶到。”
“滴答……滴答……”
两人正说着话,内里传来拍门声。
书小曼冲向厨房,才跑了两步就重重栽倒在地,左脸磕在地上火辣辣地疼,“靠!”都怪这条没用的腿!害她寸步难行!
“呵呵。”她就晓得现在对她来讲是不会有甚么好动静的,不过还能有比目前更坏的动静吗?“说。”
“滴答……滴答……”
“啊……啊……啊……啊……西湖美景,三月天哎,春雨如酒,柳如烟哎,有缘千里来相会,无缘劈面手难牵……”
“甚么?”河东狮吼,“他们凭甚么?”
“你好,叨教是彭玉凤的家眷吗?”那头传来冷酷而有礼的问话。
另有三个月,再熬三个月,等伤口不那么疼了,她就去装义肢,争夺早日独立,好让父母不再担忧。
空荡荡的屋子里并没有母亲的回应。
书小曼一愣,下认识地答道,“我是她女儿。”
好不轻易送走房东太太,书小曼身心俱疲,又疼又饿,老妈买了个早餐如何去了那么久?
“我……”书小曼好想骂人,她这辈子说的脏话还没这三个月很多,一条残破的腿愣是把女神逼成了女神经。
“说!”吼怒。
“这算甚么好动静?”持续吼怒。
书小曼接起电话,河东狮吼,“你最好有首要的事!不然别怪我翻脸无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