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西脑筋本来就有些昏昏沉沉，身上又疼得难受，再加上头发竟然被程博衍豪不包涵地给剃成了秃瓢，这重沉的打击让他有些体力透支的感受，半眯着眼又困了。
“朋友？”项西愣了愣，过了一会儿才低声说，“我没朋友。”
不晓得为甚么，钱都没放在钱包里，钱包是空的，程博衍手指夹着钱包转了两圈，扔到了桌上，从抽屉里找出个小袋子，把项西的东西都放了出来。
“有没有点儿震惊啊？”林赫瞅了瞅他，“别老想着事情啊赢利啊……”
隔着玻璃能看到程博予的笑容。
“程大夫，程哥哥，”项西等着程博衍来查房的时候特别严厉地给他提出抗议，“能给换个陪护吗，你给我找个女的……”
“明天就不疼了，”程博衍看了看时候，“你另有一小时跟我说实话。”
“右后腿儿痒痒？”程博衍往他腿上看了一眼。
不过没事儿。
“啊？”项西展开眼睛，有些含混地看着他，“要走啊？”
程博衍站了起来，退开两步，特长机对着他拍了张照片，递到了他面前：“你这身伤，没三个月好不了。”
项西愣了愣，接着就瞪着天花板嘿嘿乐了半天，最后声音很轻地冲程博衍说了一句：“感谢。”
跟演电视剧似的，还得是特狗血的那种。
说的时候挺爽的，也没感觉有甚么别扭，赵家窑那种处所，说朋友这个词太豪侈，也太天真，甚么朋友不朋友，真朋友迟早散，假朋友不定甚么时候就一刀捅你肋下了，两肋插刀嘛。
“我操，”项西闭上了眼睛，“要不您还是把我扔出去吧，大街上，桥洞底下，自助银行……”
“神经病！”林赫笑了半天，“你说我大老远跑来见你一面干吗啊。”
出了病院，正要特长机出来打个电话，路边停着的一辆车闪了两下灯，程博衍走畴昔，风俗性地伸右手要拉开门，伸出来以后看到纱布才又换了左手。
“从速找一个吧，别单着了，受伤了回家都没人安抚你。”林赫说。
这些让他焦头烂额庞大噜苏的事让他对这个弟弟完整没有好感。
“那我给你联络个陪护，不过估计得中午才气过来，”程博衍没多说别的，看了一眼放在项西床头柜上的粉色饭盒，不晓得是哪个小护士借给他的，“早餐你……”
挠痒痒都要折腾半天，刷牙洗脸……这类事儿根基就不消考虑了，用饭上厕所都得在床上处理，恰好程博衍给他找的陪护还是个大姐，每主要上厕所他不憋得不可了都不美意义开口。
“现在还没感受，”项西闭上眼体味了一下，“孙大姐你去用饭吧，我这儿没甚么事。”
程博衍凑到他脑袋中间看了看，又看了一眼床边的吊瓶，按铃叫了护士过来换药。
“痒啊？”程博衍坐着没动，慢条斯理地问。
换完最后一瓶药以后，项西的眼睛完整闭上了。
项西固然不是个多活泼的人，但现在这么在病院跟上刑似的胳膊腿儿都不能动，对于他来讲也还是件相称享福的事儿。
“她儿子都比你大了，”程博衍看了看他的腿，“再说现在陪护不好请。”
“破皮儿罢了。”程博衍坐进车里，系好了安然带。
程博衍给他又戳了几下：“还哪儿痒？”
没有朋友，这话再说出来的时候俄然就很另类。
“哥……”项西叫了他一声，冲他眨眨眼，“过来我有话说。”
“嗯，支具是为了牢固，”程博衍看着他，“吊着能促进血液循环回流，消肿，也能让你没那么疼，闲着没事儿你就活动一下脚指。”
“你先歇息吧，我今儿太累了，得归去了。”程博衍把手机收好，说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