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脸倦怠地点点头,打盹虫蠢蠢欲动,边睡眼昏黄的往里走,边随口问,“我住哪间屋子啊?”
“女人,你没事吧”,两个宫女,一个忙着为她擦汗,一个忙着为她抚胸,她好半响才回过神,眼神茫然涣散地望着她们俩,“你们是……”
“奴婢是花笺。”
她又忽地眯眼笑了起来,“你们不如去杀只鸡应应景吧,恰好我也饿了,能够弄个麻油小烤鸡吃。”
杀鸡?在深更半夜时?两宫女想到这一幕都是一颤抖,这位新主子的口味是不是也太……太重了点。
这时,花笺引了弘历出去,弘历当头对她就是一番挖苦,“你也太混闹了,深更半夜竟然还玩火,幸亏是烧了头发,如果烧了脸,可如何办?”
弘历轻叹一声,负手而立,没有跟出来的筹算,“要主子们带你出来看吧,我另有事,先走了”,也不待她回话,说完回身就走。陪这么一名主儿比他读一天书都累心,他也得早些归去,沏壶香茶,躺在榻上,好好歇会神了。
零泪顺手抓了一把扔到火里,火光再次烧旺,她美滋滋地哼着小曲,等着烤鸡出炉,眼瞅着差未几快熟了,她最后又抓一把叶子出来,可此次的火却蓦地急窜而起,她来不及躲闪,一下子燎着了额际的刘海。
苏培盛笑道,“回四阿哥,皇上早就叮咛过了,外务府的人岂敢怠慢,清算得洁净着呢,保准让零泪女人住得舒舒畅服。”
他神采一僵,说得仿佛她受了多大委曲似的。勉强忍住拂袖而去的打动,持续挤出笑容,“这里名叫‘竹子院’,离我的‘莲花馆’很近,你如果有甚么需求,能够随时差人去找我。”
苏培盛悄悄苦笑,礼尚来往,她也不客气呀,摆了摆手,让两个寺人先退下,又道,“皇上说女人明天也累了,明日再和女人一同用膳。”
剪春与花笺对视了一眼,忍不住猎奇问,“女人在想甚么呢?”
“女人歇息吧,我辞职了”,苏培盛向两个宫女使使眼色后,便转成分开了。
零泪抬脚直奔西侧阁房,把鞋随便一踢,躺在床上倒头就睡。两个宫女面面相觑,不敢多说甚么,附身将她的鞋子拾起,整齐放在脚踏上后,便悄悄候在了床边。
“火不敷旺了,你们谁再去抱点叶子过来。”
好久没睡得这么苦涩了,她心心念念的满汉全席啊,终究在梦里获得实现。她坐在摆满各式山珍海味的长长饭桌前,不断地吃啊吃啊,刚感慨了句“本日这胃口真是出奇地好”……却没想一支利箭猛地洞穿她的胸膛,她还没来得及看清,就惊呼着从梦里醒来。
“听到啦”,她暴露一脸的嫌弃样,耸肩道,“我是无所谓啦,不过,如果你娘上赶着要缠我,那可就不关我的事儿了。”
“是,是”,两人手忙脚乱地都跑开了。
“我去”,花笺镇静地一起小跑去院外竹林,抱了一满怀的竹叶子返来。
“都清算好了?”弘历顺手捡了片竹叶在手里把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