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师弟。”蝉鸣苦笑,“没想到吧?事发那一日,他装死逃开了一劫,并且隐姓埋名。这些年,他一向躲着,还娶妻生子。”
“你神采这么差,是不是……”
“太医如果管用,犯得着拖到现在?”萧无衣回身走向桌案,白纸放开,研墨提笔,“我手札一封,待我走后你交给他吧!在此之前,我不想见他。”
目睹着天气垂垂暗淡下来,萧无衣坐在院子里,瞥见一道黑影快速掠过,然后渐渐悠悠的站在她身后。
寝殿内被翻得乱七八糟,枕头底下的瓷瓶没了,那是她最后一枚解毒丹。萧召南竟是连最后的活路都没给她留,就这么拿着她的命去换了莫鸢的命。以是说,人不能跟人比,一比便知差异在那边。
能够一开端就是错的,她不该生在皇家,他不该动了别样的心机。有些东西就算你费经心机去讳饰,都无济于事。动了心的眼睛,充满了思疑,因为抓不住。
一番搜索,枕头底下的瓷瓶被翻了出来。
“萧召南,我也最后说一遍,毒不是我下的,你找我要解药恐怕是找错了人。”萧无衣负手而立,“这里没有你要的解药,滚出去!若你不滚,也行,我滚!”
“师兄。”她低低的喊了一声,“你来了。”
蝉鸣点头,“那你保重。”
萧无衣敛眸,“师父在天之灵,也该瞑目了。”她顿了顿,“你杀了他?”
没错,不管换做是谁,都没错。
“药没了。”萧无衣望着他,“我大抵就这几天了。”她顿了顿,“此事不准奉告天子,若你泄漏分毫,我做鬼都不谅解你。”
孟德年慌了神,“那解药……”
萧无衣不感觉本身刚强,她所说的只是究竟罢了,何来的刚强可言?没有解药,莫非就是刚强?到底是谁太刚强?
萧无衣笑了笑,“要不然你觉得呢?我还得感激阿谁下毒之人,帮我出了一口恶气,我得感激他一辈子。你做不到的事情,有人替你做了,我很欢畅!”
“好处多了!”萧无衣冷眼看他,“莫鸢死了,我这内心的一口气便也算出了,如此身肉痛快有甚么不好?再说,因为她的事,皇兄折磨了我那么多年,我让她死,有错吗?”
刚强?
“钉子,陪我去御花圃逛逛。”萧无衣看上去表情不错,“俄然感觉仿佛甚么都放下了。”
当御林军带着药回了关雎宫的时候,孟德年的面色瞬时变了,难不成这公主真有解药?可转念一想,不对,公主不屑下毒如许的手腕,这定然有题目。
活了一辈子,竟活成了这般鬼模样,还真是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