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湘听到太子的话,愤恚地张大嘴。
二皇子祁舜正在德昌宫,皇后从东宫返来后一脸的怠倦,他在念着经籍,试图用佛音化解皇后的烦恼。琴嬷嬷则站在身后,替皇后轻揉着额头。
段凤娘痛心肠望着太子,咬着唇,重重地叩首。
二皇子的伤口不算很深,上药包扎后,血很快止住。
“陛下,既然事情和尧儿无关,不如就放晁儿和凤娘归去吧。他们伉俪的家事,外人不宜插手。”
“父皇…”
“也不是甚么大事,是关于感光寺中父皇所种的树一事。”太子说着,略有难过,“你也晓得,比来朝中风声多,孤行事多有不便。但孤曾应诺过,会不时去寺中顾问幼树,现在皇兄就把此事拜托给你,你意下如何?”
凤娘底子就是假晕,她听完平晁的话,内心打了一个突。她本来觉得平晁会说他们有兄妹之情,情愿认她为妹。哪知平晁句句都在抱怨,仿佛偏离本来的说辞。
平晁似是挣扎好久,走到祁帝的面前,跪下。
他看着本身的伤处,四位御位军立在前面,叨教他是否要封寺严查。
皇后忙命人去请太医,太子俄然想到凤娘有身孕一事,表示平晁出来发言。平晁没有看他,低着头,看不清脸上的神采。
凤娘压抑地哭出声,扶着他的手站起来。
水桶的水见底,又有两个和尚抬水过来。祁舜也没有昂首,水瓢往水桶内里伸,俄然一道寒光袭来,他忙让开,那长长剑划破他的衣袍。
祁舜被安设在西配房,见雉娘出去,歉意一笑,“叨扰表姐。”
门被人从内里一脚踢开, 祁帝冷着脸出去, 他的前面, 跟着皇后。
太医的行动很快,仓促赶来。凤娘有身孕一事天然瞒不住。
祁舜不敢妄议父皇和皇兄,当真地听着。
“好,你们听本宫的,去寺中寻一家香客,本宫随香客下山。你们找一辆空马车,按原路返回,不必管本宫,本宫自有去处。”
“不消劳师动众,本宫伤势无碍。寺中必是不知情,你方才说那两人是死士,身上可有何信物?”
“朕再问你一遍,你和段氏真的没有私交?”
“湘儿,你但是太子妃,不能如此粗鄙。”皇后怒斥平湘,命她先分开,再让平晁和凤娘也出宫。
皇后不附和地看她一眼,“湘儿别混闹,你哥行事有分寸。”
祁舜略皱眉,朝东宫走去。
“既是来见本宫的,为何会呈现在太子的书房。并且嫂子这打扮,倒不像是来做客的。堂堂侯府的少夫人,打扮成小厮的模样,清楚是要做丢人的活动。”
祁舜合上经籍,道,“母后,您是为皇兄的事情烦恼吧?”
“太子殿下…平晁虽是臣子,却也是男人。凤娘身在侯府,心在内里,臣想着…总有一天,她会接管臣…做臣的老婆。她说见太子,是想问一些事情,臣想着说清楚也好…许是说清楚她就会情愿和臣结壮过日子。”他哽咽出声,朝向皇后,“姑母,晁儿给平家丢脸了,给姑母丢人了…晁儿对不起平家的列祖列宗…侄儿大不孝啊…”
“父皇,你莫听她胡说,儿臣和段氏甚么事情也没有。她是平晁的老婆,是平晁带她进宫。她说有话对儿臣讲,儿臣这才见她的。父皇…您要信赖儿臣哪!”
父皇是如何获得帝位的,还不是因为皇祖父的几个儿子死的死,残的残,以是皇位才落到父皇的头上。
“你来讲,你穿成这般模样,要做甚么?”祁帝喝一声,问凤娘。
太子唤着,委顿在地。
世人震惊,她眼里的狠绝,脸上的孤注一掷不像是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