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防人之心不成无。”

或许,大哥返来,对她来讲是一件功德,说不定还是一个倚靠,董氏想动手,也要多顾忌一二。

门大敞着,赵县令走出来,轻手推开房门一瞧,巩姨娘还睡得苦涩,他不满地看一眼董氏,表示丫头婆子散去。

巩姨娘躲得远远地,“雉娘,此意为何?”

董氏也抹起眼泪,恨昨夜失手,若不然,侄儿灵前也有个守孝的,再过两日,侄儿就要下葬,等她回府,但愿统统如愿。

雉娘看动手中的绢花,红纱做的花瓣,做工不算太精美,纱质也不精密,值不了几个钱,倒是一片情意。

眼看来岁就是三年一次的大比,守哥儿学业为重,早早让儿子返来做甚么,比及下葬之日也不迟,再说守哥儿在家,很多事情反倒是不好办。

一样的伎俩,不知董氏会不会用两次,她在心中猜想着董氏能够会用的招数,想了想,将乌朵交给她的两件肚兜翻出来,被火烧过的处所已经剪掉,再将剪边扯出线来,做出撕破的模样。

“三蜜斯…”

幸亏她提着心,要不然,真让董氏派人逮个正着,留给她的只要两条路,被董氏以此事威胁,迫她嫁入董家,或是她不堪被人摆布,再次他杀,她的尸身与董庆山配冥婚。

董氏正要说些甚么,待看清他身后毫发无损的雉娘,愣了一下,“老爷,刚才有人喊捉贼,声音从西屋传来,妾身正要带人去看一下。”

赵县令松口气,“既是如此,雉娘也早些安息吧。”

赵燕娘一进书房,双颊飞霞,扭捏一下,“大哥,你比来在书院可好,书院都有哪些新奇事情?”

匣子里,都是一些不起眼的小玩艺儿,有面人,木雕,另有扇子,这些东西恐怕都是这便宜大哥往年送的,虽不值钱,原主却经心肠收着,想来和这个大哥豪情不错。

乌朵就将柜底下的一个小匣子抱出来,“蜜斯,这绢花是戴,还是收着?”

巩姨娘抖着唇,“雉娘,这可如何是好?”

赵守和眉头一皱,“你一个未出阁的女人,探听外男做甚么,胥至公子岂是妇人能够随便议论的,还不敢紧回房呆着。”

仿佛又回到宿世,那些个提心吊胆的夜,她就是如许,盯着屋顶,不敢入眠。

巩姨娘咬着齿,“雉娘,夫人定有后招,你与乌朵出去吃点,找个茶馆呆着。”

他也很无法,雉娘虽是庶出,却也是他的mm,他自小饱读圣贤书,如何能厚此薄彼,偏燕娘不听,常与他闹脾气。

董庆山最多停尸三日,便要下葬,明天赋是第一天,另有二天,等熬畴昔,不知又另有甚么样的事情等着她。

庶女保存之难,超出她的设想,董氏心之毒,远非面上所见。

主仆二人从后门出去,守门的李伯不在,门闩也未插上,雉娘眼神闪了一闪,疾步出门。

赵守和回到前院,赵燕娘获得动静,将收到的绢花顺手一丢,便吃紧地寻他,他略有些惊奇,燕娘常日里最看不惯他对雉娘好,每次都摆神采,不睬睬他。

董氏看来是等不及,选在白日脱手,一来是白日她们会放松警剔,二来,时候紧急,眼看董庆山就要下葬。

千叮万嘱地警告其他几人要更警剔,然后她重新回屋,躺在塌上,睁眼看着顶帐,渐渐地理着思路,一计不成,董氏还会有后招,明日又要如何应对。

她朝巩姨娘一笑,将绢花比在发上,“娘,我就戴着吧,莫孤负大哥的一片情意。”

弄好后她干脆连鞋都未脱,悬在塌边上,合衣养神。

她拍醒乌朵,所幸中迷香时候短,她又将门翻开,香气散开很多,乌朵被猛拍几下,展开眼睛,一脸的茫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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