胥良川的眼眸更加的幽深,也跟着她一起皱起眉来,“赵县主已到达临洲城,不出二日,必会归家,不管甚么样的人,若包藏祸心,总会暴露马脚,你谨慎行事便可。”
雉娘走着,似有所感般昂首一看,正对上那深遂又冷酷的眸子。
赵燕娘从鼻腔出哼一下,讽刺地看着她,不知好歹的主子,她不嫁也得嫁,能为主子分忧,是她的福分。
等茶水滴心上完后,叩门声响起,乌朵翻开门,映入视线的公然是胥至公子。
赵燕娘耻笑一声,将云香往董老婆子的身上推,“你看,与你孙子情投意合的恰是本蜜斯的丫头,你可别再乱攀咬,想扯上别人,本蜜斯也不是不通情达理,如此成人之美的功德,也没有甚么不依的,这就将丫头的卖身契给你,你领回家去,让她与你的孙子结婚,也好了你孙子的心愿。”
他坐着不起家, 内心有一丝看戏般的残暴,他倒是想看看董家人能无耻到哪个境地。
“你看你这丫头,不就是嫁人,弄得像生离死别似的。”赵燕娘脸上带着笑,细眼里倒是寒光,直射向云香,云香更加哭得悲伤。
沉默很久,他淡淡地开口,“赵县主深受皇后娘娘的爱好,在京中很驰名誉,我与赵县主只要过几面之缘,她自小常出入宫廷,端方仪态都让人挑不出半点错。”
赵守和压住心中的肝火,“此事你不消管,我自会与爹筹议,倒是眼下风言风语太多,你行事重视一些,莫要再惹事非。”
她咬了一下唇,想到将近回家的赵凤娘,赵凤娘深得皇后娘娘的宠嬖,在京中必定是驰名誉的,不知这位胥公子有没有见过。
“与庆山相恋的明显是二蜜斯,你们用个丫头来打发我,那我可不依,我那孙子在地府之下也不会承诺。”
他的眸光暗沉如黑夜,带着切磋,少女水雾般昏黄的双眼回视着他,绾在头上的发髻簪着绢花,她的发如上好的青缎,绢花的纱质很粗,底子就不配簪在上面。
她微微一笑,再次遥遥施礼。
雉娘内心松口气,重端方就好,就怕是那种和赵燕娘一样放肆放肆的,但转念一想,赵凤娘但是董氏的亲女儿,万一她随董氏一样面甜心苦,光会做大要工夫,那段数必定要比董氏高上几个台阶,到时候,她又要如何应对。
皇后娘娘对她非常宠嬖,专门派宫中的嬷嬷教她礼节端方,她一言一行比世家贵女还要有气度,加上长相清秀,深得京中世家公子的追捧。
赵燕娘恨急,“你说话就说话,扯上我大姐何为么,你拿的那东西是我的没错,不过倒是旧的,是我赐给丫头们的,不知如何到了你的手里。”
赵县令听得心一沉,董家人如何晓得凤娘要返来的事情,还拉上凤娘做伐子,不可,不能由着她再闹下去,要不然,凤娘的名声都要受连累。
燕娘狠瞪她一眼,死死地绞动手中的帕子,终究没能忍住,脚一跺跑出去,两个丫头赶紧跟上。
世人见她出来,自发地让开一条路,董老婆子欣喜道,“燕娘,你让人好等啊,你庆山表哥是真舍不得你,他昨夜里有没有托梦给你,让你嫁进董家?”
董老婆子眸子子乱转,见围观的人多起来,说得更加的努力,拍着大腿,用帕子抹着眼睛,哭喊起来,“县令大人哪,你可不能背信弃义啊,我的孙子与二蜜斯是情真意切,存亡不离,自古以来,都没有强拆姻缘的父母,那是要遭天打雷劈的,我求求大人,让我将二蜜斯领归去吧,我的孙子顿时就要下葬,不能死不瞑目啊。”
“今后莫再叫我恩公。”
“二蜜斯,云香舍不得二蜜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