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钰又诵一诀:“现!”
徐钰上前一步,抱起杜喜,伸手从大口袋中摸出一粒红色丸药,捏开杜喜的嘴,喂了出来。
徐钰点点头:“嗯,走吧!”
那棵桃树,满树花朵刹时枯萎残落,花瓣落了一地。桃枝变幻,似成人形,有嘴有目,且口中连连向杜喜哀告告饶。杜喜将白皮葫芦又收了返来:“师父,还是饶了它吧!”
“唉!孩子,自从五年前,我分开丹阳城后,本日方回。但是你看,在这彼苍白日之下,不但丹阳城上空有妖云满盈,就连官道上竟也有桃精柳怪明白日出没,设瘴害人,几近毫不避讳!像这类环境,实在异于平常啊!”
“唉!……孩子,你跟紧我,必然莫乱跑,走吧!”
徐钰左手食中二指掐一个“定”字诀:“住!”
他又取过水袋,连着喂了杜喜几口水,一边喂一边用手摩挲着杜喜的肚脐。
杜喜如同大梦初醒般看着徐钰:“师父……”
“是!师父。”
因为它变幻出的人形,恰是杜欢的模样。
徐钰晓得他瘴毒刚解,眼障才除,此时道心尚不定,徐钰手中掐个咒决,发一个掌心雷,“轰”的一声击在那棵桃树上。
一句话未说完,他的身子已经软绵绵的倒了下去。
徐钰晓得日里鬼所言,绝对句句失实,他默念一个“解”字诀,将拘在原地的青面小鬼放了开来:“去吧!只是,那墨客……”
它俄然开口,倒把杜喜吓了一跳。
“禀法师,千真万确,小鬼不敢扯谎!”
徐钰看着城门两侧足足齐腰身的荒草,再看看空无一人的城关,心中非常惊奇。
徐钰点点头:“嗯,如此看来,丹阳城内,必有异事!”
一只、两只……一共收了五只桃精。
“回法师,小鬼欲往去城西。”
远远的,杜喜一眼就看到了高高的灰砖城墙上,那弧形拱门上方大大的三个字:丹阳城。
徐钰把他从怀中放下来扶起:“好了,没事了。”
杜喜摸摸后脑勺:“是!师父。”
“日里鬼,你仓促忙忙从城中出来,要去往那边?”徐钰指着阿谁小鬼点名唤道。
“去城西所为何事?”
徐钰看看杜喜。
风头从半空按将下来,越转越小,越转越急,最后,猛的一收,一个青面獠牙的小鬼呈现在杜喜与徐钰面前。
他将白皮葫芦对准最矮的那一棵桃树,默诵口诀:“收!”
徐钰手捻髯毛,看着前面的丹阳官道,半晌无言。
半晌以后,杜喜的腹中收回一阵“叽里咕噜”的叫声,悠悠醒来。
徐钰心中极其惊奇,虽说化外之人四海为家,但是丹阳城乃是本身这一支丹阳道派地点之地,多年来一向城多吉祥,百姓乐业,能够说是路不拾遗,夜不闭户。他在丹阳城少说也住了二十几年,但是,却从未传闻城中有一个甚么独眼鬼王。
“禀法师,丹阳城于一年之前遭受百年不遇的时疫,住民径相感染,死者不计其数,一时之间民气惶惑,举家往相邻郡县搬家,探亲靠友者甚众。当时,就连朝廷派来的医官也死了十几名,并且,此疫愈演愈烈,直有向周边郡县伸展之势。最后,朝廷派来兵将,把全城封住,统统人等不准外出,任其自生自灭。不到半年,城中就已十室九空,死的七七八八了,此时,朝廷才将兵士撤走……直至本日,丹阳城幸运未死者已不敷两百口人,俱是老弱病残,苟延残喘等死之人。”
但是,当杜喜与徐钰走到城门下时,却发明半掩半开的城门,朱漆班驳,铜环起锈,门口空空荡荡,连一个行人也没有。并且,不但没有行人,就连平常守门的军士也不见一名。
徐钰又问道:“我在极远处就已看到丹阳城上空妖云满盈,所为何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