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它已大惧,俄然口出人言:“徒弟,部下开恩,请饶弟子一命!”
“师父,你看这只蜜蜂多不幸,它方才从墙外飞来,想飞到那棵杜鹃花上采蜜,但是,却被这讨厌的蜘蛛网给缚住。如果我不救它,那它岂不是要被蜘蛛给吃掉了么?”
一只碗口大小,通体乌黑充满针一样绒毛的蜘蛛从树叶前面爬了出来,它已经看到了那只自投坎阱的不幸蜜蜂。
“你看到这只狐妖手中的骨棒没有?”
青光高文。
它只闻到了杜鹃花开时收回的阵阵甜香,却没有重视到天罗地网般密布的蛛丝,迎着蛛网一头撞了上去。
狐妖的双眼当中俄然喷出两道血雾,只见它高举动手中的骨棒,血雾凝而成滴,一粒粒渗进那截腿骨当中。腿骨收回的莹莹绿光在顷刻间光彩大盛,映得那狐妖一张毛茸茸的面孔诡异非常。
“师父,它已经被我支出葫芦里了!”
师徒二人折了一些树枝,又扯来一些野草,将山神庙的厅里打扫出一小块洁净的处所,然后才将树叶野草铺了上去。
闻声而视,说话的是一个十一二岁的小小少年,只见他那双矫捷至极、吵嘴清楚的眸子骨碌碌转了一下,随即从腰间摘下一只白皮葫芦,葫芦底冲上,拧开葫嘴对着那只蜘蛛,口中念念有词:“吃紧如律……收!”
“杜喜……停止!”
一幅巨大的蛛网在阳光下闪动,蛛丝晶莹剔透,一端粘在断墙的高处,另一头挂在一株儿臂粗细的杜鹃枝上。
“是!师父。”
杜喜右手紧紧握着他那一只白皮葫芦,手心中满是汗水。
狐妖眼中已尽是惧意。它将手中骨棒及被杜喜定住的舍利一收,欲待逃脱。
“我们丹阳派修五雷正法,却邪求真,降妖除魔,但也最重天道循环,生养不息,这点,必然要牢记!”
倒是很有几分江山仍还是,城春草木深的苦楚。
天下妖魔精怪尽出,民不聊生。
暴风起处,庙门俄然“吱扭扭”大开。
……
借着火折子的亮光,能够看到山神庙里多年未受香火的尊神东倒西歪,已经脏的看不清本来脸孔,小小殿中到处是鸟粪曽溺,杜喜皱皱眉头:“师父,这个庙里好脏啊!”
此时,徐钰已经将葫芦对准那只狐妖倒倾,口中不住催动真言咒语,只见葫芦嘴处光芒高文,收回一片极盛的青气,将那只狐妖满身罩住。
绿光不住的向徐钰葫芦收回的青气压来。
也看到了徐钰手中的葫芦。
阿谁怪物一下子看到了从地上站起来的杜喜与徐钰。
此时。
“唉!你这孩子……”
徐钰捋了捋颔下斑白的髯毛,对着杜喜点点头:“嗯,此处距丹阳城尚远,前后皆无人家,也只幸亏此将息一晚了。”
花香阵阵,蛛网微颤。
“这……师父,我只是看蜜蜂不幸,并没有想那么多!”
“出外之人,能有片瓦遮身,已经很不错了,徒儿,待会我在门口,你睡在内里。”
徐钰趁此空当,咬破左手中指,腾空画了一道血符,附在青气之上,朝着狐妖直压畴昔。
“……师父,再给我讲一讲你之前降妖除魔的故事,好吗?”
一只细腰蜜蜂从断墙外闻到了隔墙而出的花香,“嗡嗡嗡”叫着,从墙外赶着飞来。
徐钰面色凝重,不断催动掌中葫芦的青气,与那狐妖的绿气紧紧胶着在一起。
徐钰并不答话,持续催动咒语,那只狐妖被青光所拘,一边“吱吱”哀嚎,一边垂垂矮了下去,越缩越小,直至缩成一粒绿丸,“嗖”的一声被吸进了葫芦里。
一座烧毁的山神庙前,少年杜喜看着虚掩的庙门,停下了脚步:“师父,明天早晨,我们是不是就在这里安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