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歌鹿鸣 > 第80章 追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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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高煦冷哼一声,并不答言。朱瞻基一撂袍角、盘腿坐在汉王劈面,笑道:“一年多不见,二叔精力健旺得紧。”固然笑着,却掩不住蕉萃悒郁之色。本日来,是想与二叔聊一聊,便放了他吧!回想当日南下时在车中与瑈璇的对话,言犹在耳、人却再不能见!

不知不觉,一年畴昔,朱祁镇已经会盘跚着走路,最爱牵着父亲的手指追逐长乐。长乐此时已是个老猴子,懂事地逗着小仆人高兴,“咯咯咯”的笑声和“吱吱吱吱”的叫声混在一起、响彻后宫,头顶上白脚鹰在空中回旋振翅,朱瞻基是以恍恍忽惚,不知是在本日还是畴前。

这一日春光明丽,朱瞻基带着荣冬海寿出紫禁城,到了西安门的清闲城。穿过两重朱门、一节回廊,阔朗的天井中,汉王朱高煦正踞坐地上,眯着眼晒太阳。

张太后徐行踱至儿子身边,千里驰驱、大抵尚未梳洗,很有些风尘仆仆。手上抱着个婴儿,三个月,朱祁镇已经长成一个肥嘟嘟的大胖小子,穿戴月红色的棉布直缀。朱瞻基一眼瞥见,心中一酸。瑈璇曾双手拎着这直缀笑嘻嘻地赞叹:“烟玉姐姐的女红,可大大长进了啊!”

“对吧?这也是姆妈教孩儿的!” 朱祁镇对劲万分:“姆妈还说,她在等父皇,就要能见到了呢!”

朱祁镇乌溜溜的眸子望着天子,俄然“咿咿呀呀”叫着,伸出了双臂要抱。直缀下胖嘟嘟的臂膀,象一节节的白藕。朱瞻基又是心中一酸、大手接过,朱祁镇嘻嘻一笑,小手拍打着父亲已经虬结的头发,“咿呀”叫了一声。眉花眼笑的神态,恰是昔日萧洒的陈翰林、或者奸刁的陈女人。

语声清脆,像是几个小内侍。接着一个稚嫩的声音:“错了!错了!这个‘行’字如何又读错了!手伸过来!”竟是朱祁镇的声音。接着“啪!啪!啪!”几下击打手心的声音,小内侍“哎呦哎呦”叫着。竟然打得颇重。

这位孙皇后,在朱祁镇即位以后成为孙太后,当即停止了朝鲜向大明后宫进贡秀女的陈规成规,又拔除了一系列后宫中的奢糜华侈,肃整了大明宫廷。比如宫中流行的青花蛐蛐罐、全数都扔出了皇宫制止再玩,以是现在的御制蛐蛐罐,反而是在景德镇出产之地找到的。

朱高煦是武将出身,颠末靖难大小几十次战役,技艺不凡。朱瞻基自幼得祖父亲身教诲,也是非同普通。但是此时二人近身缠斗,却不是拳来脚往的一招一式,而是象两个街头恶棍酒后打斗,贴在一起擒拿抓踢,白孤负了各自的好武功。朱瞻基满腔肝火,手脚还在颤抖,垂垂落了下风。荣冬海寿看得焦急,悄悄顿脚。

想起那汩汩流血的血洞,想起那把插在胸口的大剪刀,另有血泊中瑈璇惨白的面庞,荣夏双目圆睁的人头,朱瞻基爆喝一声:“架上干柴,燃烧!”

江南,有碧绿的河水、飘荡的杨柳、泛动水波的画舫,另有庄严的贡院、蓝衫士子、丁香少女。夏季的傍晚,桃叶渡旁,蟋蟀一声声叫着,瞿瞿、瞿瞿……

朱祁镇紧追不舍地接着问:“姆妈是在南京等父皇吗?”

朱瞻基泪痕未干,听着这咚咚之声,想到东宫二十几年的焦炙惶恐、想到枉死的解缙、想到杨溥黄淮十几年的冤狱,都是这二叔,为了夺嫡的非分之想,惹出多少祸事!害死了多少无辜!乃至父皇朱高炽,若不是多年的夺位之争,又何至于得上“阴症”、何至于服食丹药而亡?而本身一念之仁,竟使得瑈璇又死于他之手!还白白搭上了荣夏!

孙皇后在大明后宫糊口五十几年,历经六朝,终成为一名传奇皇后和皇太后,名看重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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